時宴掃了眼靠在身邊的商驚瀾,沒有拿他錢來揮霍的尷尬,而是漫不經心的講:“只能說心情愉悅。”
“什么事才能讓你開心。”
“什么事才能讓你這個戴著佛珠,一心向善、六根清靜的人出入這種場所?”
她這話問得很隨意。
商驚瀾微頓,接著笑道:“六根清靜算不上,我離出家還遠著。”說著讓保安來兩杯酒。
時宴瞧了下他蒼白妖艷的側臉,沒說什么,拿了他叫的酒。
而剛才酒保示意的那個人,很不服氣的講:“她都沒回頭看我一眼!”
他身邊是個穿著休閑,卻神情疏冷的男人。
男人沒理會他的抱怨,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著酒杯,淺灰的眸子一片淡色,剛毅冷峻的與周圍的喧嘩格格不入。
夏思遠越想越不甘,啪的放下酒杯。“不行,她一定是沒看到我的絕世美顏,我得讓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顧凜城對要去自取其辱的好友,沒有阻攔。
可惜夏思遠剛起身,女孩便和一個比他還美的男人聊起天來,看樣子似乎聊得還不錯。
知難就退的夏思遠,轉而義氣沖天的講:“不行,我是來陪你放松的,怎么能把你扔下自己去玩。”
雖然沒正式通知,但基本就是留職停權了。
男人嘛,尤其是顧凜城這種異能者,旺盛的精力總得找地方發泄。
夏思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自覺來酒吧是個不錯的辦法,所以吃了晚飯就用盡辦法把人帶來了。
顧凜城晃著杯里的液體,淺淡的眸子沒有什么情緒,不知在想什么。
這時,酒吧的音樂忽然再次進入**。
時宴看升高的舞池,和“極限”熱舞的男女,和大家一樣,興奮的調整坐姿,看得起勁。
商驚瀾看了下表演,又看她如欣賞一出藝術演出般的澄澈目光,隨口問:“第一次來嗎?”
“嗯。”
“你們那里沒有?”
“有,但都非常謹慎。”
商驚瀾喝了口酒。“看得出來。”
時宴看了會兒限制極的表演,覺得沒什么意思的轉回身,手肘撐在吧臺上。“你的錢,這周內還你。”
“這是表示,你只會在這里呆一周嗎?”
翌城這么大,像她這種人,是不可能一直呆在這里的。
但是輕易被人猜到,不知是自己太不夠小心,還是對方太聰明了。
時宴再次打量消瘦羸弱的男人,看他蒼白手腕上深棕的佛珠,與指尖色澤漂亮的酒杯。
商驚瀾發現她的目光,沖她勾唇。“我還在等著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這點錢買不到。”
“是要卸磨殺驢,翻臉不認人了嗎?”
“現主動權在我這,我說了算。”
“真不講理。”
時宴沒反駁,白皙的手指拿起酒杯里青色的果子。
牙齒咬下,青香彌漫鼻端,酸汁占據全部味蕾。
商驚瀾看她把果子放進緋紅柔軟的唇里,在她皺眉時,跟著蹙眉。“不酸嗎?”
他話音未落,酒吧里邊突然響起槍聲。
外邊音樂聲很大,蓋過了里邊的槍聲,可這逃不過感觀靈敏的異能者耳朵。
商驚瀾看了眼剛出來的方向,眉間的皺褶微不可察的加深了些許。
時宴沒在意,舔著牙尖講:“酸。這是什么果子?”
“青檸,小檸檬。”商驚瀾講:“時間不早了,走嗎?”
“后邊沒節目了嗎?”
“沒了。”
“那走吧。”
時宴很干脆的跳下高腳椅,和他一起走。
舞池另邊。
夏思遠見顧凜城還崩著弦,搶走他手里的酒杯,想把他推進舞池。
他這個草包半天沒把人拉離沙發。
在他使出吃奶力氣時,穩坐著的人忽然起身。
夏思遠臉上一喜,心想這大哥終于開竅,就被他一手推開。
顧凜城沿著舞池的左邊,往酒吧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