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脖子被稍長的黑色頭發掩住,又被大衣的衣領蓋住些,只走動間偶爾露出少許。
但以時宴殺人的經驗,即使看不到也沒關系,她總能精準的找到位置。
許是被她盯久了,祁州反頭看她。“有事?”
“……沒事。”
“知道我為什么要研究X-1的血清嗎?”
時宴沒接話。
愛說不說。
她可沒心情跟他聊天。
祁州早習慣她的高冷,接著講:“X-1的血清,除了能阻止帝國軍事領域繼續強大,還有可能從中找到破譯X病毒的辦法。”
“……直接從X病毒中尋找不是更快?”
祁州見她不信,耐心的跟她解釋。
“X-1是從X病毒中分解出來的,它本質是X病毒的一種,只是它很微妙的在人體中尋得平衡。它讓人體變異進化,而人體給它存活的空間。”
“而X-1的血清,實際是殺死人體內的病毒,使健康的細胞迅速新增,從而使人體回到正常。”
祁州看認真聽講的女孩,自信道:“也就是說,X-1血清有可能消滅原病毒。”
X-1血清的成功,可以救顧蘊初以及特殊任務部的士兵。
如果真能從中找到消滅原病毒的辦法,將能拯救城外數以萬計的流浪者。
它可以終結末日,撤去城墻,進入一個新的紀元。
一個沒有城墻的世界。
這么成熟的話肯定不是兩歲的時宴說的,但應該差不多是這意思。
時宴小時候的愿望、反派者的抱負,都讓她無法拒絕祁州對未來的瘋狂構想,尤其是這構想出自一個天才級科學家的口。
時宴瞧他俊臉,沉默半響。
“你想讓我做什么?”
不管真假,她現在的處境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祁州見她放棄抵抗般的模樣,拉開抽屜,拿出只注射器。“別著急,我先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
時宴看到那泛著寒光的針頭,頭皮發麻。“要做什么?”
“抽點血,檢查你的基因。”
時宴聽到這話舒展眉頭。
她拿了旁邊的美工刀和架子上的空玻璃管,便在手心劃了道。
鮮紅的血瞬間從手心涌出,流進透明的容器里。
時宴緊握著拳,把血裝了小半管。
“拿去吧,不用謝。”
祁州接過她遞來帶有余溫的試管,看里邊的血、看手里的注射器,再看她連眉都沒皺下的臉。“你怕打針?”
時宴:……
上帝分配智商的時候,不能均勻一點嗎?
祁州看她還滴血的手,把試管放回架子里,找出消毒水和紗布。
時宴漠不在意。“小傷,用不著。”
“怕實驗室有病菌,有傷口要及時處理。”
真麻煩。
時宴拿了消毒水,準備往手心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