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城看想了一路就為這事的女孩,不著痕跡的笑道:“好。”
時宴見他唇邊的笑意,壓著眉頭想要發作,一片東西忽然掉了下來。
她反應比大腦更迅速的伸手接住。
時宴看兩指間夾住的玻璃片,抬頭往上看,想看是從哪里掉下來的。
顧凜城拿走她手里的東西。“攝像頭上的。明天叫人來處理。”
“哦。”
時宴又想起他剛才的笑,想接著說什么。
顧凜城推她進去。“去書房等著。”
“……好吧。”
書到用時方恨少。
在知識的碾壓下,就不在意那些小細節了。
時宴去到書房,把揣在衣服里的本子拿出來,看身上不那么干凈的作戰服。
長鷹號上的淡水是有限的,洗澡也要控量,所以這在外邊的幾天都沒怎么好好洗澡。
時宴見顧凜城在樓下打電話,便拿了睡衣先去洗漱。
因此等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凜城拿著她的本子,看她一天的杰作。
時宴蹙眉。“你怎么能隨便看別人的東西?”
顧凜城看了看本子上的內容,又看隱忍的女孩。“略字寫錯了,口里面沒有一橫。”
時宴:……
這個字他教過,她學過,手寫過,但腦子忘了,她有什么辦法?
時宴尷尬的腳趾摳地,同時看他衣領上張牙舞爪、耀武揚威代表著知識的匯聚與能力體現的少將章銜。
時宴一點也不拉垮的,斂著眉色質問:“這是書房,你能不能對它尊重些?”
顧凜城:?
“你這衣服都穿兩天了吧?多臟啊,快去把它換了吧,別沾污了這里的書。”
什么叫沾污這里的書?
這整個書房里的書都是他的,他想怎么沾污就怎么沾污。
還有,這個剛來城里時臟得像只小花貓的家伙,怎么突然有潔癖了?
顧凜城深意的看著對他指手畫腳,并成為這里主人的女孩。
時宴吊眼角瞧他。“我說得不對嗎?”
“……對。”
顧凜城起身,把本子放回桌上。“你先想想要寫什么,我也去洗個澡。”
“快點,別讓我等久了。”
顧凜城頓了下,看這么跟他說話的女孩。
時宴抬頭挺腰,臉上淡定平靜得一批。
顧凜城看她會兒,便出去了。
而時宴緊崩著后背,等他出去,便豎起耳朵,確定他走遠了才大松口氣。
她反頭再次確認人走了,就立即去把門關上,然后躺椅子里,撫著胸口。
真超緊張。
手心都出汗了。
還以為今晚會交待在這。
時宴趴桌上,拿起上邊的本子,看只寫動一頁,總共七行字,劃了兩行,圈起叉掉的不會寫的字,大概也就是三五句話吧。
她一天的戰績,這三五句話里,還有至少一個錯別字。
真TMD的丟臉。
時宴有些煩躁的撓頭。
明明她都認識,為什么寫起來那么費勁?感覺手都快不是她的了。
時宴伸出右手,看光潔的手背,看有道疤的手心。
手沒問題,那有問題的應該是筆,它太秀氣了,沒有刀那么有份量感。
它就不適合拿筆。
時宴真想放棄算了。
她不是一個文化人,為什么要找這罪受?
可……如果部落里的人真全都進城生活,自己有點文化還是有用的。
重要的是,她還得寫這份該死的新城建設倡議書!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