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納悶的一邊琢磨著,一邊跟著出去。
等她走到路口時,外邊已經不見康納利·西蒙的身影。
倒是一輛拉風的車停在她面前。
是去而復返的顧凜城。
時宴有些意外。
她看了看四周,確認只有他一個人,才開門上車。
顧凜城接到她便走,像是專程來接她的。
時宴還在想康納利·西蒙說的事。
她返頭看遠去的巷子,又看身邊有著體溫與獨特氣息的男人。
顧凜城見她黑亮澄澈的眼睛來回看,開口問:“怎么了?”
時宴張了張嘴,最后不解的講:“為什么明明是救了她,她還反過來憎恨我呢?”
剛康納利·西蒙咒她死,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顧凜城想到剛剛匆忙攔車走掉的女人。“對有些人來說,臉面大于一切。”
時宴嘟囔。“都要死了,要個什么臉面。”
臉面又不能當飯吃。
顧凜城講:“你沒有這個顧慮。”
時宴厚臉皮的揚唇笑。“對。”
聽她帶著自豪的昴揚回答。
顧凜城垂簾,看眉眼精致漂亮的女孩,摩挲著指腹。
“宴會好玩嗎?”
時宴靠椅背上,有些疲乏的講:“還行吧。”
“玩得不開心?”
“玩沒玩到。倒是跟曲院長有了次深入的談話。”
“嗯。”
“我說不過他,答應他有需要就去科學院。”
“只是因為沒法拒絕?”
時宴聽他這話,誠實的講:“確實還有別的目的。”
她想去認識生化大樓里的人,確認那件事情。
可在外人眼里,她去科學院除了找白暮,還能有什么正經事?
顧凜城聽她毫不猶豫就承認的話,不自覺攥緊了方向盤,眼神也沉了分。
沉默許久后。
顧凜城低冷的問:“你非要這么明目張膽嗎?”
明目張膽?
時宴疑惑的看他極俊極冷的側臉。“什么?”
“我還沒死。”
磁性低沉的嗓音,如深海平靜,卻又似帶著凜冽的寒霜。
能隱約從中聽出他的極力克制與無比的耐心。
時宴感到車里氣氛明顯的變化,不解的,一腦袋問號的講:“和你死活是有點關系。”
畢竟他的死,預示著第二次末日的啟動。
但在顧凜城耳里,便是她想爬墻的事,跟他死活關系不大。
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
時宴看臉色愈加寒沉,緊抿著薄唇,沉默不語的冷峻男人,直接排除他是人工智能的可能。
這情緒變化得人都難以企及,更何況是臺機器。
顧凜城深長的望著單純又大膽的人兒,動了動唇,艱難的干澀道:“在我活著前,離白暮遠點。”
他抓不住,又無法放手。
不管是假象還是什么都好,至少,至少別讓他親眼看見。
顧凜城喉嚨發緊,第一次體會到嫉妒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能輕易就掌控他的情緒。
它們比病毒還要瘋狂,強烈到充滿整個大腦,讓人變得扭曲與失去基本的判斷力。
時宴聽他沙啞的話,緩緩回過味來。
她瞧著他勝似高山白雪的俊臉,忽然新奇的問:“你認為我去科學院,是因為白暮?”
顧凜城神色更冷。“還有其它你關心的事嗎?”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吃醋嗎?”
時宴說完,見他看過來,大膽而無畏的對視著他淺灰的極冷眸子。
顧凜城看她肆意挑釁的樣,克制不住的伸手,摸她漂亮又明亮的臉。
溫熱的,柔軟而細膩,讓人有些不愿放手。
時宴沒動。
她看臉上的手,又看神情嚴肅專注的顧凜城,也有點手癢。
沒有預兆的。
時宴忽然伸長腰,伸手摸他仿佛帶著冰渣的俊臉。
因為怕對方躲開,她這一下有點粗魯。
如果顧凜城是在摸一塊玉的話,她大概是在摸石頭。
時宴手一下打到他下頜上,磕到堅硬的骨頭,便伸手摸皮膚。
真實的皮膚觸感和人骨結構,確定是人沒錯。
在時宴再一次排除他不是機器人的時候,臉頰猛得一痛。
顧凜城掐住她一邊臉上的肉,用力晃。“別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