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聽我的回答?”
時宴遲疑的點頭。
顧凜城對視她澄澈黑亮的眼睛,過了會問:“我和付念,誰更能戰勝掠奪者?”
“……你。”
“為什么?”
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你擁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強大軍隊,以及更為先進的武器裝備。
顧凜城見她不說話,最后提醒她。“你現在是我的夫人,也是特殊任務部的一員,不是反派者的首領。”
很顯而意見。
最終的勝利,不是反派者戰勝掠奪者,獲得城外虛無的和平。
是帝國承認反派者們的存在,接納這些終其一生都與死亡相伴的流浪者。
所以。
時宴現在要做的,不是與付念為伍,重回反派者,扛著復仇的大旗,沖向掠奪者的巢穴,跟他們決一死戰。
而是以帝國少將夫人的身份,為反派者提供援助,讓他們去爭取自己的生存權力,以及向帝國證明他們的價值。
時宴要做的,是確保特殊任務部,會以實際行動幫助付念他們,而不是一紙空談。
這點現在聽著是很容易。
可顧凜城還能在位多久,誰也不知道。
說到底,只能靠時宴自己。
時宴聽到他的話,眼神忽然一變,看面前冷峻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成為特殊任務部的一員嗎?”
顧凜城瞧她小心翼翼的樣,不著痕跡的笑道:“還不算太笨。”
時宴沒說話。
顧凜城分析的講:“這場戰爭,已經不是單純的城外資源之爭,可能會持續很久。”
這場戰爭,是倦羽組織與帝國的戰爭。
更甚至是其它反帝國的勢力之戰。
總之,可能等顧凜城死了,這戰爭還未必能平息得了。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是,時宴要想保護她這些族人,要想給他們好的生活,要想向掠奪者報仇,最好的辦法是接任特殊任務部。
這才是她現今要做的,而不是意氣用事,憑借蠻力復仇。
時宴緊了緊手里的勺子。“……一定要這樣嗎?長久的戰爭,對誰都不好,包括帝國。”
顧凜城看她抗拒得皺一起的眉頭,淡漠道:“或許我們是為戰斗而生的。”
聽到他這話,時宴有些沮喪。
她一口把涼了的粥喝完,轉頭看窗外逐漸明亮起來的天。
“你是選擇戰斗,我才是為戰斗而生的。”
他是在城里,被顧忱夫婦當寶貝養大的。
才不像她,生在這個不戰斗就會死的城外。
顧凜城沒與她爭論。
時宴望著東方云層后邊,努力掙扎想升起來的太陽。
她望了許久,直到眼睛有點酸澀才收回視線,看眼前的男人。“長官,我可以去跟他們道個別嗎?”
顧凜城把桌上的長刀遞給她。
“去吧。”
時宴疑惑的看他。
顧凜城講:“拐杖會顯得沒氣勢。用這個將就下。”
時宴:……
她突然想起,在翌城去那個青檸酒吧時,里邊的保安誤認為她這刀是拐杖的事。
沒想有一天,它真能派上這個用場。
時宴醒來后,一直想著怎么報仇雪恨,根本沒注意自己的傷。
現她掀開被子,看包得嚴嚴實實的右小腿,抬起一邊眉毛。“有這么嚴重嗎?”
顧凜城沒解釋,拿了套衣服給她,就起身走了。
時宴把受傷的腳踩在地上,感到腿一陣抽疼,便不再糾結。
她迅速換了衣服,拿著長刀一瘸一拐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