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畢一節,鼓聲乍起,那男倌便舞起水袖,踩著歡快的鼓點蹁躚而至,周遭的伴舞瞬間遜色。
只見他身量苗條,膚白如雪,眉眼含春,沒幾個能抵擋得住他的嫵媚,衛盈更是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怎知臺上的佳人見此竟躍了下來與幾人貼身作舞,他身上的香味直勾得人血氣上涌。
鼓畢,對方將水袖朝顏珂甩了出來,美目含情,她便抓住那帶著股香風的袖子,長嘆一聲:“傾夜,看來你今日不待見本公主吶。”
鐘傾夜扯回水袖,笑盈盈地朝她行禮:“奴家哪敢呀,分明是公主今兒個不需要奴家呢。”
他看了眼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心里暗暗起了比較之意,不想被對方的美貌比下去。
顏珂倒也樂得看戲,便介紹起來:“念安曾是江南那邊的花魁,你倆說不定會聊得投緣。”
池幼璟便朝紅衣美男優雅行禮:“念安見過公子,想來公子便是這的花魁了。”
“若是哥哥來,這花魁就要換人了。”鐘傾夜回禮,氣質與其不分伯仲,他接著對三人抱歉道:“奴家還得再舞一曲,請諸位去雅間觀看吧。”
“沒事沒事,我們便在天字一號等你過來。”衛盈見這春華公子許久未看自己一眼,便開口搭了腔,鐘傾夜只好朝她柔柔地施了一禮,這才回到臺上。
那邊的老鴇繼續領著貴客上樓,此時雅間內的木幾上已經擺好了美酒果盤和點心,待人落座,她便收好賞錢去叫幾個懂事的倌人來陪酒,免得這幾位金主無聊。
衛盈左擁右抱,一邊吃著美男喂的點心,一邊笑道:“殿下,今日我不將您喝倒,我可不許您走的。”
“就你那三杯倒的酒量,還是省省吧,莫與上回一般還未親熱美人自個兒就爛醉如泥。”顏珂舒舒服服地枕在池幼璟的腿上,端的是風流之姿,還有位俊俏的小倌給她喂剝好去核的荔枝,好生快活。
但衛盈今天是鐵了心要不醉不歸,便端起酒杯激她:“那不一定,上回殿下比我少喝了幾杯,今日若不補回來,我便要念安公子陪我了。”
“你這丫頭還沒喝酒就開始說混話了,”顏珂起了身攬住池幼璟嬌軟的腰身,也端起了酒杯,“可惜念安是本公主的人,你怕是只能遠觀嘍。”
“那不一定,”衛盈與她碰杯,勢在必得,“逸書與公主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顏珂淡定自若地飲酒,眼里未曾有過波瀾,一旁的池幼璟則是細心地用手絹給她擦拭滑出嘴角的酒漬,但他的耳根卻是莫名微紅,不知是什么話又令他心亂了。
衛盈便一飲而盡杯中酒,豪邁開口:“這杯子喝起來不過癮,我們賽酒十碗,誰喝完念安公子就陪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