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世子真是海量,”鐘傾夜摘了面紗抱琴而進,聽聞這話不免盈盈一笑,“奴家倒是想見識一番呢。”
有了美人開口,衛盈當即就飄了,她立即吩咐下去讓人拿一壇好酒和二十個碗來,這讓顏珂不免警告地看了眼煽風點火的某人,對方卻俏皮地吐吐舌頭,將琴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彈曲助興。
“殿下……”池幼璟蹙眉,本想勸顏珂拒絕,可對方并未讓他說完話,只是松了方才搭在他腰間的手寬慰:“無妨,這小丫頭的酒量最多不過五碗,往日我酒喝得少,她便以為我與她的酒量一般,你且放心。”
說話的人分明還帶著股青稚之氣,可她的從容倒是極令人感到心安,池幼璟只好打消去陪衛盈的念頭,溫順地坐在旁邊與另一位小倌伺候她。
不一會兒,下人便將二十碗酒擺在了兩人面前,衛盈吃下倌人喂來的桃肉,隨后起身做出“請”的手勢,顏珂沒有拒絕,走到了她的旁邊。
隨著池幼璟的一聲開始,屋內的小倌立即吶喊助威,鐘傾夜的琴聲也越發崢嶸起來,將拼酒的氣氛渲染得很好,兩人便像征戰沙場的將士,你追我趕地端起酒碗喝下,很快就喝了三碗。
三碗過后的衛盈已經迷瞪起來,她使勁晃晃腦袋,這才端起酒又喝下一碗,反觀顏珂這邊,她除了臉頰微紅,一切都很清醒。
喝完第五碗后,衛盈開始站不穩了,她眨眨眼,看了看池幼璟,又咬牙喝下一碗,直到第七碗才向顏珂認輸,然后迷迷糊糊地躺在小倌的懷里打個酒嗝,含糊不清地開口:“大、大意了……殿下我們來日再比!嗝~”
顏珂不疾不徐地喝完第十碗酒,漂亮的桃花眼里此時瀲滟生輝,她沖衛盈明艷一笑,豪橫發話:“隨時奉陪!”
“成……”衛盈哼哼地應了一聲,便在小倌的懷里昏醉了過去,一雙手還不安分地抓著人,噘嘴要親親。
顏珂被她逗笑,身子一軟便跌坐下來,池幼璟趕緊扶住她,讓小倌倒了杯茶喂她喝下醒醒酒,原本撫琴的鐘傾夜也走了過來,他讓其余倌人把衛盈帶走后,便伸手戳戳顏珂軟乎乎的臉,復而俊美一笑:“丫頭乖,叫哥哥~”
“呸!”顏珂啐了一口,然后意識清醒地罵道:“姓鐘的,你也就這點出息了,等我緩過酒勁看我怎么收拾你!”
“殿下還是緩過酒勁再說吧,”鐘傾夜邪氣一笑,“不過這酒的后勁還沒完全上來,你怕是又要在我這失態了。”
清懷樓的幕后老板便是面前這位花魁,金主則是顏珂,兩人合作已久,京城里有什么情報這里都能打聽得到,但有時候顏珂是真的過來消遣。
之前她尚且年幼,酒量一般,喝醉之后會抱著人撒嬌叫哥哥,這才有了某人煽風點火,想捉弄她的一幕。
“媽的……”顏珂扶額,只覺酒意上頭,許多罵人的話她都組織不了,鐘傾夜便趁著她清醒,說了一件事:“你那皇姐聽聞你帶他來了清懷樓,便派人來這里打探虛實,你說,你要怎么辦?”
顏珂現在頭腦昏脹,難以思考,便道:“又不是我讓他來的,愛咋咋地,醒酒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