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雕刻精美的檀香木床上躺著一對俊男美女,那風情萬種的男人此刻正撐身把玩著少女的長發,目光一遍又一遍打量她恬靜的睡顏,不知道腦子里在幻想些什么風流逸事,竟使他癡癡發笑。
這細微的動靜不慎驚醒了睡夢中的美人,她卷翹的羽睫一顫,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此時的她睡眼惺忪,又生得黛眉明眸,唇紅齒白,那美男便趁其毫無防備在臉上偷了個香,結果下一秒就被踹下了床。
“哎呦……殿下你當真是對奴家好狠的心吶。”只穿了裘褲的鐘傾夜委屈地爬起來,一頭青絲將他精壯的身形遮擋了大半,卻仍不免顯露一點茱萸和幾塊線條優美的腹肌,顏珂只覺得自己頭疼得厲害,不免發怒道:“快把衣服穿上,成何體統!”
那美男只好去衣架上拿了外袍松松一系,而后從暗格里摸出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在杯中,又沖水化開,這才端過去喂床上的少女喝下。
顏珂雖說與他同床共枕一夜,但衣裳一件也沒少,由此可見對方胡鬧也是有分寸的,不然她也不會安心在這醉倒。
“殿下是想先沐浴,還是先用早膳?”鐘傾夜坐在床邊,伸出好看的手來為她輕輕揉按太陽穴,以此緩解一下宿醉的頭疼,顏珂沒有搭話,只是困倦地靠在他身上閉眼小憩。
對方便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隨后繼續按摩著她的頭,半晌才停了動作,為其撥開擋在臉上的頭發,輕輕地整理著她的儀容儀表。
過了一刻鐘后,顏珂才起床洗漱,鐘傾夜負責為她打理好一切,貼心程度不輸青纓,如此下來,外面便是日上三竿了。
“衛世子還未醒來,那姓池的在雅間等你,可要一同過去吃早膳?”
邪中帶媚的公子生得了一雙巧手,顏珂一頭凌亂的青絲被他梳得極為柔順,他知鏡中人不喜過于繁雜的發髻,便給她高扎頭頂細細固定,隨后取了根與衣服相配的碧青色發帶給她系上。
顏珂瞧著鏡中對方精致的鎖骨,不免回頭細細瞧了下,隨后驚疑:“咦,怎的你右邊鎖骨處有顆紅痣,以前好像沒有吧?”
鐘傾夜愛穿露肩的衣服來顯擺他的香肩玉頸,所以顏珂對他漂亮的鎖骨有很深的印象。對方聽聞一怔,而后傾身注視著她清澈的眼眸,神秘兮兮地開口:“殿下想知道它如何來的嗎?”
顏珂懷疑有詐,便果斷拒絕:“不了,沒興趣。”
“那還真是讓奴家失望呢……”鐘傾夜斂了斂衣裳,遮住了那顆紅痣,笑得與往常般風情萬種,未讓誰瞧出他眼里隱下的落寞。
待兩人收拾好從暗道重回天字一號雅間時,池幼璟已經端坐許久了,他看了看顏珂身后嫵媚動人的男子,只字未提昨晚的針鋒相對。
鐘傾夜倒不覺得意外,若這人有小心眼的話,也就不會被唐頤欺負成這樣了。
于是這一頓早飯吃得還算和諧,顏珂除了被兩人的投喂給吃撐外,倒沒有覺察什么明爭暗斗,坐上馬車抵達長陽府之后,她便泡個澡躺到床上準備補回籠覺,哪知下人過來傳話說望舒長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