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若大汝允男兵加官進爵,晟儒定會成為不遜令尊的大將軍。”她的桃花眸里帶著星光,一眼便令人心醉,陶晟儒不免紅了臉,心跳加快,說話也更為緊張:“在、在下業已封爵,若在軍營歷練幾年,是可謀得一官半職的。”
“但你最多不過從六品,”顏珂輕嘆,對朝堂上的事也大有了解,“大汝雖有男子當官,但多是文人,至于男武將則是低低七**品,你縱使立下赫赫之功,身封爵位又為鎮國府世子,那些個女文人也還是怕你開出男子當高官的先例,定會狠狠打壓下來,屆時封你一個正六品已是榮幸。”
“至于你的母親,她是斗不過那些文官的,自然也無法護住胸懷大志的你,上回御書房一事你還未看清陛下是偏文還是喜武么?”
陶晟儒的一腔熱血瞬間冷卻了下來,到底是他年少輕狂了,不過他緊攥韁繩的手還是顯露了自己的不甘。
于是少年抬眸定定地看著面前艷如明日的人,沉聲問她:“殿下認為此態如何?”
“長久以往,定有大弊。”顏珂看著樹枝間落下來的陽光,不免伸手觸了觸,而后回眸堅定地看著陶晟儒:“倘若山河動蕩時分仍是文官當道,武官無處可立,那大汝也離亡國不遠了,但我相信皇姐不會讓這種局面持續多久的。”
“她任人唯賢,處事果斷,善權利弊,母君有意傳位與她,她定會在將來大有作為,成為一代明君,屆時男子當朝廷重臣也不是妄想,你大可放開手腳去施展。”
此話猶如星星之火,瞬間點燃了少年的全身,他的眼里帶著熠熠光輝,整個人都意氣風發起來。
“謝殿下開導,晟儒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顏珂滿意地點點頭,她還是很希望自己的身邊有諸多大佬來做小弟的,這樣當起二世祖才能舒舒服服,高枕無憂。
“對了,你怎么不結巴了?”
陶晟儒俏面一紅,心里一緊張便又開始結巴起來:“在、在下方才激動,心無旁騖,所以說話利、利索了些。”
“如此而言,你現下與我交談便心有雜念嘍?”明艷的人兒挑眉一笑,簡直要撩得少年心跳如鼓,他是斷不可明說自己的年少情意,只好低頭沉默,連耳朵都紅了。
顏珂便駕馬靠過去,傾身湊近他的臉,復而伸手拿下他頭頂的落葉,說:“我雖不知你為何在我面前會口吃,但終歸不是我嚇的吧?”
陶晟儒用力搖頭,努力解釋:“不、不是……殿、殿下是極好的,我、我只是……”
見他支吾半天也說不清楚的著急樣,顏珂不禁溫軟地笑了笑,接著伸手揉揉他的頭,說:“不用勉強,我們繼續打獵吧。”
“嗯……!”
少年郎垂首,耳紅得簡直快要滴血,隨后他默默駕馬跟著那抹矜貴的身影,一時芳心大亂,這林中獵物也沒能打上幾只。
不過顏珂倒興致正濃,她駕馬追逐著一只梅花鹿,身形在林中穿梭自如,仿佛此處于她而言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