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珂則是蹙眉,拉過少年燙紅的手仔細檢查傷勢,隨后溫柔地呼了呼,放在自己的耳朵上幫他降溫,笑意盈盈地哄道:“晟儒,我們不學了好不好?以后在我長陽府,你便是一切規矩。”
陶晟儒臉色微粉,眾目睽睽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頭,顏珂便牽著他同陶將軍離開去處理燙紅的傷口,只留下青纓在這。
那趙公公被人奉承久了,現在卻要讓個年輕太多的丫頭教訓,心底自然是不服氣,他企圖站起來拿喬,怎料膝蓋嵌進了碎片疼得慌,根本使不上勁。
“還不快扶本公公起來?”他狹長的眸子一瞪,倒是有幾分威嚴,然而青纓在顏珂身邊浸潤多年,也不是誰都能嚇住的,她拿起圓桌上的戒尺把玩,嘴角一彎:“這位公公,我家殿下護短,說要按規矩罰你,那這罰是少不了的。”
“你怎敢!我可是陛下欽點的禮教公公!”
“那又如何?”
青纓握著戒尺狠狠地抽下去,力道不小,疼得對方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氣抖了身子,一手狼狽地捂著臉,另一只手翹了蘭花指罵她:“你、你這個以下犯上的家伙,我日后定饒不你!”
青纓只好又給了他一下,說:“與其在這放狠話,公公不如想想今后要怎么在辛者庫活下去吧——”
處理好鎮國將軍府上的事后,顏珂便進宮跟女帝商量了一些事情。
“母君,您欽點給晟儒的那位禮教公公怕是被太傅府上收買了人心,兒臣從他口中聽聞唐胥已私下學習了宮廷禮教。”
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只能表明唐太傅很早便有意識培養唐胥成為合格的駙馬。
女帝不免柳眉一蹙。
若顏珂傾心的不是將軍之子,那唐太傅怕是準備讓小兒成為長陽正君,如此圣恩浩蕩,只會增長唐家的氣焰,日后這大汝是否姓顏,可就要三思了……
“你想如何處置他?”風韻猶存的女帝點點這丫頭的瓊鼻,對方便趴在她腿上恃寵而驕:“自然是打他三十大板,發配到辛者庫去!”
“孤看你是見不得那小子受委屈,想給他出氣吧?”
“嘻嘻嘻,阿娘最懂長陽了~”
顏珂趕緊湊在她的懷里撒嬌,趁熱打鐵道:“你也知道陶將軍一直把晟儒當女子養,他的性子大大咧咧,自然受不了那些個繁文縟節,反正孩兒是不需要再多個伺候的男婢,他現在這般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