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用民鬧官,您不怕陛下怪罪?先前派去鎮壓鬧民的巡撫可才安生沒幾日呢。”
“我不過是個紈绔罷了,平日里最喜歡惹事看熱鬧,此行若不找點樂子,母君怕是會覺得見了鬼,不然為何她只讓我督察鎮場,而把大部分實權都給了其余隨行的賢臣呢?”
此話言之有理,他的殿下素來喜歡高調行事,囂張跋扈,若要其藏著掖著暗地里去威脅人,那還真不是她的作風。
鐘傾夜甚至覺得這回顏珂沒有直接殺進江南商會和應天府綁了掌事人,再拿刀架對方脖子上逼其就范,就已經是低調太多了。
“奴家明白了,不過殿下何時才能歸來?可要奴家隨行作陪解悶?”他起身跨坐在嬌美的人兒腿上,神色很是不舍,那一雙妖媚的狐貍眼里還帶著絲絲期許,希望對方能帶上自己去伺候她。
然而顏珂不想他去受苦,只是說:“那里窮山惡水,你還是在京城等我吧,修建江堤不過三四個月的事情,這段時間你有空多去接觸一下晟儒,日后相處起來也好融洽些。”
“殿下的意思是?”
“待我歸來與晟儒完婚后,便娶你入府,做長陽府側君可好?”
鐘傾夜一怔,心里驀的柔軟起來,他微微酸了眼眶笑道:“奴家身份低微,是坐不穩側君之位的,能當個男妾侍奉殿下左右便已心滿意足,只是殿下這般不會令小爵爺吃醋嗎?”
“說的好像我不娶你們就不會吃醋一樣,倒不如都收進后院里朝夕相處,讓我一個人左右為難好了。”顏珂噘嘴,她何嘗不知一山不容二虎?可是她見不得任何一個受委屈,只好都娶來寵著,這年頭多情浪子也不好當啊。
思及至此,俏麗的美人不免抬頭問他:“花辭,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殿下若是貪心,后院早人滿為患了,那話本里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佳緣終究是少數,若殿下能真心相待小爵爺與奴家,我們又怎舍得讓殿下為難?”
鐘傾夜親了親她的額,語氣溫柔又寵溺,他耐心地告訴懵懂的人兒這個一妻多夫制世界里的現狀:“那些個濫情又不負責的女子才應是要遭譴責的垃圾,殿下切勿將自己與她們混為一談,您只是還不懂男女之愛。”
顏珂沉吟:“愛……是什么?我這般對你們,不是愛么?”
她原以為接受他們的真心,娶了他們,并以真心相待就是愛。
然而對方捧起她的小臉,眉眼深情地耐心解釋:“愛是可以為一個人奉上一切,至死不渝,殿下對我們還遠沒有到愛的程度,您只是喜歡,只是依賴,只是習慣了我們的存在。”
“不過來日方長,奴家會教您如何去愛。”
顏珂的心觸動不已,以前,從來沒有人教她什么是愛,她的印象里只有父母破碎的婚姻,孤兒院中的欺凌,工作場的虛情假意,所以便覺得愛與自己無關,也不懂愛,可是現在,她想主動去了解愛的含義。
或許自己的靈魂投胎來此,就是要彌補她缺愛的心吧。
“那么,花辭你可不許嫌我木訥。”美人憨笑起來回應,可愛至極,勾得男人心頭一熱,他喉結滾動一下,眼里的情欲越發濃郁了:“殿下,您未曾嫌花辭是青樓倌人,花辭又怎會嫌您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