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邊那位面若冠玉的公子正一手別著藏藍色的袖袍,一手持勺給她添著三鮮粥,劍眉星目里少了原本天生的凌厲,反而多了些溫柔小意。
他笑意盈盈地看向顏珂,語氣乖順:“晟儒全憑妻主安排,即便刀山火海也愿追隨而去。”
“花辭也愿為您上窮碧落下黃泉。”眉眼多情的公子一顰一笑都透著股撩人心扉的媚,他的手修長白皙,就算隨意地持筷夾來餃子放入妻主的瓷碟里,都會極具美感。
被圍在中間的人只好表態:“用不著這么嚴肅,再說了我把你倆放在心尖尖上寵愛還不夠呢,哪舍得讓你們置于危險之中?”
“那您也不能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先前在汴陵發生的事一次就夠了。”陶晟儒還是心有余悸,他的妻主就該嬌生慣養,哪能去吃苦頭?
鐘傾夜對此事也耿耿于懷:“妻主要以自身為重,不管什么大局都沒有您重要。”
面對他們的左右夾擊,顏珂不得不妥協:“好好好,我以后努力茍活,不亂逞強可行?”
“如此甚好。”
兩人滿意一笑,怎么看都像在套路自家妻主,然而某人還偏偏樂意裝傻,真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在府內休息幾日準備好遠行的包袱后,三人就打扮成普通人家坐著街上常見的馬車出發了。
青纓和半夏則是留在府中處理各項雜事,所以隨行的下人只有一個年輕的車夫。
雖說幾人坐的這輛馬車從外面看平平無奇,但是內在十分豪華,那云錦綢緞的軟墊、金絲楠木的茶幾、上好的官窯茶具、綽綽有余的空間和暗格里各種吃食物品,無一不在彰顯“奢侈”二字。
就連三人身上穿的衣服用料也極其講究,只是款式看起來稀松平常,還有點過時而已,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眼中的低調吧。
最會享受的顏珂此時正躺在陶晟儒的大腿上,悠閑地看著話本張嘴吃下對方喂來的水果,而另外一邊的鐘傾夜則是在給她捏著腿,力道拿捏得剛剛好,簡直舒服得想睡覺。
“唉……再這么愜意地生活下去,我遲早會被你們養成廢物。”英氣不失明艷的美人翻了一頁話本,復而幽幽地輕嘆起來,臉上滿是幸福的煩惱,此等凡爾賽真是相當欠揍。
不知道說什么的公子只好繼續投喂,那邊的花魁卻是傾身過來拿走她的話本笑道:“人生苦短,妻主只是在及時行樂罷了,何必多慮一些沒有的事?”
“此話有理,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悟性,難怪你寫的風流冊都是些‘**苦短,及時行樂’的套路,真是風流快活得緊,讓我自愧不如。”顏珂勾起他的一抹烏發纏繞把玩,臉上的笑含有幾分揶揄。
對方那雙尾稍微揚的狐貍眼里便帶著些許得意,說:“您的風流本就是我教的,現在倒是來打趣我了。”
“瞧瞧,說你風流你還當作夸獎的話,狐貍尾巴都快高興得翹上天了,果然還是晟儒可愛點,沒你這么難對付。”美人拿回話本,張嘴吃下陶晟儒喂來的東西,然后故意舔了舔他的指尖,見人臉上開始飄起粉紅,她不免低笑:“都已經坦誠相見過了,你竟還是這般純情,真是可愛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