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欲哭無淚。我是不是就不該把您老的病給治好?
記憶中,楊母的確老護著自己,可那也僅限于楊父揍自己的時候。不揍的時候,老人家的這張嘴可也沒饒過誰。
我看我還是先回房間去吧!明兒出去后就盡量不回來了,否則天天被轟炸哪受得了!
回到臥室關上門,楊真沒敢立馬修煉,二老還在外頭聽著呢,這是對自己有多不放心啊!
但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傻缺一夜成妖孽,只要是個智商在線的人,都會認為荒誕離譜。
再加上在一般村民心目中,驃騎大將軍那可是權傾天下的狠角色,對一個小丫頭行大禮,想想都無稽。甚至要不是聽說了飛雪劍宗的這一規矩,自己都難以相信,何況是二老?
所以,眼下確是不要多去解釋什么,解釋只會越描越黑。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盡快提升實力。同樣一句話,有實力和沒實力說出來性質可完全兩樣。
這一晚,前半夜楊真很是無奈。
二老總時不時會來看自己一下,瞧瞧自己是不是還“燒著”,弄得他都無法修煉了。
以至于雖然后半夜二老實在撐不住去睡覺了,他都沒敢開工,這一宿算是白白浪費了。
次日一清早,楊真早早去請安,發現二老熟睡未醒,便二話不說離開了家。
不過今天他沒去西山,因為他總覺得昨天遇到的辛楚云哪里有些古怪?可琢磨了一晚都沒想明白。
為防意外,于是他去了村東的山崗,也就是那一晚他埋血手屠夫和那四個雜兵的地方。
此處石多樹少,行人罕至,找塊大石頭背陰處躲著,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楊真還是找來幾塊大石頭堆了個堡壘。
“開始吧!”
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又將沖擊的方法過了一遍,洶涌的氣血宛若潮水一般向著雙耳而去。
“唔……”
盡管有所準備,但這股難以名狀的感受仍舊讓楊真有些猝不及防。
當“潮水”開始沖擊雙耳的經絡竅穴時,他就感覺耳畔時而響起了震天的炸雷,時而涌起了滔天的巨浪,時而宛若陰風呼嘯,時而又死寂一片悄然無聲。
變化詭譎的音波,讓楊真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炸開。
果然相比于感官上的痛苦,身軀上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整整一個時辰,音波的折磨才漸漸停息。楊真馬不停蹄,繼續開始了其他經絡竅穴的沖擊。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因為相較于聽覺,其它感官上的所承受的痛苦都變得不那么強烈了。
終于,當黃昏再次來臨,楊真算是完成了第一輪的“錘煉”。
令他無比欣喜的是,不論是視覺還是聽覺,歷經了一輪錘煉后都比以往有極大的提升。
“這就是所謂鷹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么?”楊真感受著全身的蛻變,心中暗爽。
而此刻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何說淬體境乃是練家子與武修的分水嶺,因為生命的本質發生了改變。
若把練家子的肉身比作木頭,那淬體境就是金屬。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淬煉,金屬則會變得越來越堅硬,根本不是木頭所能比擬的。
楊真很想知道,自己完成了第一輪錘煉后,肉身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是否堪比普通的淬體境初入?真想找人來驗證驗證啊!
挪開身邊的巨石,楊真得以“重見天日”,一抬頭,發現已是紅輪西墜。
算了算距離,現在趕去西山應該不會誤了與辛楚云的約。即便覺得有些古怪,但自己承諾的事情總不能反悔,頂多小心應對就是了。
可剛要走,楊真的耳畔傳來一陣犬吠之聲,旋即腳步聲起,不一會兒傳來一個粗啞的男人聲音:“嗯?是這里,你確定?”
“汪,汪汪汪!”犬吠聲又起。
“嗯,好!”男子答應一聲,道,“你們幾個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我動手快挖!”
楊真小心翼翼探出頭,目光就是微微一凝。
就看百步之外,一個塊頭比奧胖還要大出兩圈的大光頭牽著一條獵犬叉腰站著,身前兩個悍匪正在地上挖著什么東西。而那里,正是自己掩埋血手屠夫五人的尸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