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人!”李捕快如蒙大赦,幾乎是爬著離開,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這郡尉長什么樣。
“大人,如果真如王祖安所說,這楊真只有二十歲,那可就有些邪門了啊!其他人不好說,可那黑鴉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一旁,一個心腹副將低聲道。
“哼,再邪門也不過只有二十。至于那黑鴉,不過是大人的手下敗將。如今更是落境,實力大不如前,能殺了他證明不了什么!大人!”他沖陳盛一抱拳,“請讓末將出馬,一定把這楊真手到擒來!”
“末將也愿往!”前一位副將亦慨然道。
“嗯,也好!”陳盛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這些天我另有要事脫不開身,此事就交給你們了!切記秘密行事,不可暴露!”
“大人放心,我等何曾讓大人失望過!”言畢,二人急急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陳盛不斷念叨著“楊真”二字。
“大人,您怎么了?我看您念念叨叨的。”這時,一位參將走了過來。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一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哦?叫什么?”
“楊真,你有印象么?”
“別說,好像還真有,”參將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了,大人您表妹前不久不是來過一封家書,那上頭……”
“對,去!幫我把那封家書找來!”
“遵命!”
……
…………
“嗯,似乎還是欠點火候!到底問題在哪兒呢?”清河村西山,楊真凝視著前方那幾棵被砍倒的大樹,眉頭緊鎖。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修煉《飄雪劍法》,雖說已經具備了以一些火候,但始終無法達到秦子衿的境界。
用姑娘的話來說,這套劍法的精髓要義就在于一個“飄”字。
宛若飄雪,紛紛揚揚間,讓你無法捉摸它下落的軌跡,讓你無法判斷出它落下的位置。
記得姑娘曾提過一句,在飛雪劍宗,還有一套與《飄雪劍法》幾乎齊名,卻又走了另一個極端的劍法,名喚“暴雨”。
顧名思義,那套劍法講究的就是化真氣如雨絲,如同暴雨般極致而又瘋狂的碾壓。其雄勁有余,輕靈不足。
究其原因,乃是這套劍法的創立者乃是一個大器晚成的才俊,其將近五十歲才覺醒靈脈,一度被認為是個神跡。而在那之前,他也被認為此生注定就是個下三境武修。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這位前輩為了提升戰力而不得不深挖肉身的潛力。而《暴雨劍法》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創立的。
由于相對來說更偏重肉身,所以其適用面更廣。畢竟,靈脈覺醒者比例相對較少。
但它的弊端也很明顯,那就是很少有人能如那前輩那般將肉身打磨到極致。這個過程無比枯燥,非大毅力者不能為也。
且這劍法本身就講究將“勢”在極短的時間爆發出來,所以難免迅猛有余后勁不足,即便那位前輩本身都難以解決這一弊端。
可《飄雪劍法》則是反其道而行之,如同無聲的落雪,讓你完全感受不到威脅。而當積雪漸漸累積,達到了一定的“勢”之后,則會爆發出宛若雪崩一般的威力。
由于這劍法運用的根基就是真氣,非靈脈覺醒者所不能為,故而從這一點來說就先天要比《暴雨劍法》更勝一籌。但其弊端也很明顯,門檻過高,能修煉者太少。
而楊真則發現,以自己當前的狀態,貌似還真是更適合修煉《暴雨劍法》。畢竟自己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錘煉肉身,要修煉《飄雪劍法》反而有點難。
“難道要放棄肉身?不可能。”楊真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可隨即又被自己否定。
肉身是一切修煉的根基。秦子衿眼下肉身不強,并非是她不修煉肉身,而是她肉身、氣海、元神齊頭并進,所以進展略顯緩慢。
“那該怎么做?”楊真一時陷入了迷茫。
又不能不錘煉肉身,卻又不能執著于肉身,怎么感覺這么矛盾呢?
原本,他是想完全依靠自己摸索而練成劍法,然后狠狠去打大長老的臉。
但現在看來,還是得找機會再向姑娘請教一下,否則一旦誤入歧途,后果不堪設想。
而若是讓大長老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被氣到發笑。當初秦子衿修煉這套劍法時,自己也是花費了無數心血去指點,而你小子僅靠幾次講解就妄想自己練成,是在羞辱我的智商嗎?
“行了,還是繼續錘煉肉身吧!”想通了臉面與性命的輕重關系,楊真內心也變得釋然。
并且他發現,自從覺醒靈脈并能凝聚真氣后,這肉身錘煉的速度卻足足提升了一倍多。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已然完成了八輪錘煉,總的輪次來到了第二十九輪。而接下來,將迎來“百煉”的第三次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