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熟悉了一番兩個包里的物品擺放,他又動作極快的解下頭盔看了一眼,萬幸,這頂加了網罩的頭盔左右前后四個面各涂著一個白底紅十字,頭頂天靈魂的位置,則涂著一個手拿武器、扳手和錘子的蜜蜂。除此之外,頭盔的網罩里還塞著一包香煙和一副撲克牌。
海蜂戰斗工兵
衛燃在看到那個蜜蜂涂裝之后立刻便明白了自己這次隸屬的部隊。更讓他松了口氣的,是頭盔四個面上顯眼的紅十字,這東西多少能讓自己少一些危險,不過想想對面的敵人是小鬼子,這些許的加成似乎還不如沒有呢。
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把鋼盔扣上,衛燃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彈坑,匆忙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他能看到的全都是正往正前方高地沖鋒的士兵背影。
重新縮回彈坑,他如往常一樣試著從金屬本子里往外拿東西。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這次能拿出來的東西卻少的可憐,竟然只有抗日大刀、三個油桶以及古琴瑤光,剩下的東西,包括自己那支鈦合金手槍竟然都拿不出來
“這叫安全的有些無聊別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寫的”
衛燃罵罵咧咧的站起身正要從彈坑里爬出來,距離他不過三四十米的岸邊便傳來了一聲爆炸
反應極快的縮回身體,等沖擊波裹挾著潮濕的沙子吹過去之后,他繼續看過去,隨后便發現一輛推土機已經被爆炸掀翻,而在它旁邊的沙地上,還趴著一個士兵。更遠一點的位置,還有個士兵正拖著一個被炸斷了腿的士兵往彈坑里快速爬動。
見狀,衛燃也顧不得什么黑人白人了,跳出彈坑便沖了過去,同時伸手從兜里掏出了一支嗎啡和一包磺胺粉。
快速沖到推土機邊那名趴在地上的士兵身邊,衛燃這才注意到他正用一只手捂住脖子,但即便如此,洶涌的鮮血依舊源源不斷的從他的指縫里冒出來。
這名還活著的士兵在看到衛燃胳膊上的袖箍之后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捂住傷口的手也下意識的松了松。
就在這一瞬間,噴射狀的鮮血從指縫間流出,直接染紅了衛燃剛剛伸過去的手。
見狀,衛燃愣了愣,默不作聲的將手中的一次性嗎啡針劑扎在了這名士兵的脖梗上。這種環境下,他根本救不了對方。
而那名士兵也像是從衛燃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臉上剛剛浮現出的希望也變成了絕望和恐慌,甚至眼角都溢出了眼淚。
還不等衛燃站起身,又一輛推土機從不遠處開過來擋在了衛燃和遠處那片高地之間,緊接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白人士兵從推土機的駕駛室里跳出來沖向了衛燃。
“需要我幫忙嗎”這名光膀子的白人士兵沖過來問道,“凱文他”
衛燃雖然能聽懂對方說了些什么,但礙于還沒有徹底完成語言任務,卻是根本沒辦法開口回答,所以只能搖搖頭,起身沖向了不遠處彈坑里的那兩名士兵。
兩者相距不過十幾米,但是當他跳進彈坑才注意到,不管是那個腿被炸斷正在慘叫的,還是那個帶著傷員躲進彈坑的,竟然都是黑人。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跑向這個彈坑里的傷員的時候,他身后那個光著膀子的白人士兵臉上便冒出了憤怒之色。
不過相比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彈坑里這兩個黑人士兵在見到他跳進彈坑里之后,動作麻利的開始給傷口止血時卻齊齊的愣住了,甚至就連那個被炸斷了左小腿正在接受治療的黑人士兵都差點忘了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