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兵”
還不等衛燃忙完手里的工作,剛剛那個光著膀子的白人士兵已經端著一支染血的加蘭德步槍,不要命的站在了彈坑的邊緣,憤怒的厚道,“我命令你立刻會去救凱文馬上”
衛燃抬頭掃了眼彈坑邊上的光膀子士兵,再看看正在接受治療的黑人傷員以及另一個一臉憤怒與不甘的黑人士兵,轉瞬間總算是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什么。
雖然自打南北戰爭結束傻佬美就姐放了黑奴,但種族歧視卻根本沒有消失,而白人和黑人之間的不平等,可絕不是僅僅體現在不能諸如不能使用同一間廁所,不能和同一口井里的水這么簡單的小事上。
即便在戰場上,黑人士兵也和“炮灰”這個詞劃上了等號,負責的也都是最危險的工作。而白人,則是所謂的主力,干的也都是不那么危險的工作。
當然,黑人士兵和白人士兵混合編隊戰斗,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甚至就連被成為戰地天使的醫療兵,都是白人救白人的,黑人救黑人的,就連血漿都分成兩份各用各的。
毫不夸張的說,黑人傷員連使用白人血漿的資格都沒有,而很多白人傷員那真是就算死也不會考慮用黑人的血漿來救命。
離譜事實罷了,畢竟就連紅十字會,都還是在美國政府的逼迫下,才勉強同意用黑人的血液來建立血庫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加上那個明顯救不活的傷員似乎還和這個不要命站在彈坑邊緣的白人士兵是朋友。
而衛燃卻放棄了對他的朋友救治,轉而來這里救一個黑人傷員。那么現在他所做的一切,似乎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可即便如此,衛燃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他要是不救活這個傷員,那真是就只能當個啞巴,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恰在此時,第二聲近在咫尺的爆炸傳來,那個光膀子士兵也下意識的跳進了彈坑。
這狹小的彈坑里一下子擠了四個人,甚至其中還有一個是傷員,其擁擠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讓他有些想笑的是,就在那個沒有受傷的黑人下意識的用手扶住跳下來的白人士兵的時候,后者卻像是被非禮了的小姑娘似的,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黑手,同時嘴里還喊了一句“別碰我”。
神經病
嘴里發不出聲音的衛燃見那白人士兵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步槍,甚至槍口都磕碰到了自己的鋼盔,但他能做的,卻只是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根本就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說起來還要感謝當初在紅旗林場學習醫療課程的時候,達麗婭老師和卡爾普先生一次又一次丟進房間里的煙花和煙霧彈乃至在耳邊敲個不停的鑼鼓,否則這個時候他早就掏出手槍崩了這個白癡了。
不過,衛燃沒反應,卻不代表這彈坑里沒有手上的那個黑人士兵沒有反應。
幾乎就在槍口和衛燃的鋼盔碰撞的同時,這名黑人便一把抓住槍口猛地上抬,然后用力往前一拽隨后又用力往那光膀子白人士兵的懷里一推。
當堅硬的槍托狠狠的撞在那白人士兵的胸口上時,后者也在劇痛中下意識的松開了手里的步槍,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黑人搶走了手中的步槍。
恰在此時,又是一發炮彈落在眾人的不遠處,衛燃也將斷腿處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