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清了清嗓子,確認已經可以發出聲音之后,衛燃試著用腦子里多出來的英語說道,“好了,把他送回去吧。”
“謝謝”
那名低垂著槍口的黑人下意識的朝衛燃伸出手,可到了半途卻像是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改成了敬禮,“謝謝你,我我叫威爾,謝謝你救了我的戰友。”
“維克多,希望你在戰場上不會遇到需要我幫助的時候。”衛燃見狀坦然的朝對方伸出手,他不知道在對方眼里自己到底是黑人還是白人又或者自己原本的膚色,但卻并不妨礙他給予對方同等的善意。
名叫威爾的黑人士兵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和衛燃輕輕握了握手,隨后將手中的步槍丟給了在一邊冷眼旁觀的白人士兵,彎腰扛起受傷的同伴就往不遠處的登陸車跑。
那個白人士兵接過步槍,冷著臉朝衛燃說道,“醫療兵,你該為你做的事感到恥辱你為了救一個黑人殺死了凱文”
“凱文的事我很抱歉”衛燃一邊收拾著剛剛用過的醫療器械一邊說道,“但我并不會因為救了一個黑人感到恥辱。”
說到這里,衛燃用手中的止血鉗輕輕敲了敲頭盔上的紅十字,“對我來說,只有能救活和救不活的區別。好了,如果你不打算開槍的話,我要去救其他的人了。”
根本不給對面那個光膀子大兵開口的機會,衛燃已經跳出彈坑,沖向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彈坑里掙扎慘叫的傷員。
而在他的身后,那名光著膀子的大兵最終還是放下了已經瞄準衛燃后背的步槍,出彈坑沖向了不遠處的推土機。
見狀,一直在用余光瞄著這邊的衛燃也稍稍松了口氣,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邊這個叫的中氣十足的白人傷員身上。
說起來這名士兵的傷勢并不算重,僅僅只是小腿迎面骨被砸斷了而已,甚至骨折的地方連肉皮都沒破。
“別喊了”
衛燃伸手在對方的頭盔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將一支不要錢似的嗎啡扎在了對方的腿上。
“我會被截肢嗎”
這名年輕的白人士兵痛苦流涕的大喊著問道,同時卻又把視線扭到一邊,死死的抱住了手中的1卡賓槍,根本不敢看自己那條已經彎折到不正常角度的小腿。
“會,當然要截肢”
等著藥效發作的功夫,衛燃伸手從頭盔上取下那包好彩牌香煙撕開,抽出一顆塞進對方的嘴里,隨后探手從彈坑邊緣撿起一塊冒著火星的木板條遞給對方,順便也拿走了對方懷里的卡賓槍免得傷到自己,然后這才大聲說道,“根據我的判斷,鼻子以下都要截掉才行,以后你逛街的時候要小心被別人踩到頭蓋骨。”
這名驚慌失措的傷兵愣了愣,原本淌著鼻涕和眼淚的拎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傻笑,老老實實的伸著脖子,將嘴里的香煙湊到木板條邊上用力一嘬,老練的噴出了一團煙霧。
“疼不疼”衛燃大喊著問話的同時,掏出一把剪刀在對方骨折的小腿上輕輕敲了敲。
“不疼,沒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