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有些頭暈。”馬歇爾的聲音比往日大了一些,同時指著自己一邊耳朵說道,“另外這只耳朵好像不管用了。”
“把雪茄掐了,肖恩隊長快不行了。”
衛燃揪掉對方嘴里的雪茄隨手一丟,“如果他有信仰的話,湯姆也過來吧,對了,你屁股上的傷口”
哈里森搖搖頭接過的威爾的救治工作,而布洛克則一言不發的給肖恩掛上了血漿瓶,努力拯救著不斷下降的血壓,同時額外給他推了一支嗎啡。
快步跑出手術室,衛燃舉著手電筒找到了正和牧師湯姆靠在一起抽雪茄的馬歇爾。
“你沒事了”衛燃皺著眉頭問道。
見衛燃回來,布洛克默契的把肖恩的手術臺讓給了前者,同時貼著衛燃的耳邊說道,“肖恩的腹部有好幾道子彈貫穿傷,就算不考慮后背的燒傷,他的腹腔也已經”
“我知道了”衛燃嘆了口氣,默默的拿起一支嗎啡推進了被燒的漆黑的皮膚里。
“維克多,救救肖恩”
“哈里森已經幫我重新縫過了”湯姆趕緊說道。
馬歇爾沉默片刻,搖搖晃晃的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走向了手術室,而在后面的衛燃,則攙扶著屁股不靈便的湯姆追了上去。
等他和湯姆進入略顯擁擠的手術室的時候,立刻便聞到了大麻特有的味道,緊接著便看到馬歇爾正坐在一個木頭箱子上,用手拿著煙湊到肖恩的邊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吸著。
聞言,肖恩的嘴角勾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艱難的抬起滿是水泡的手,盡量握成拳頭伸向了馬歇爾,等對方和他輕輕碰了碰,這才艱難的說道,“別怪這個獸醫該救誰該該放棄誰,憲兵說了不算幫派說了不算皮膚顏色說了也不算,醫生說了才算。
馬歇爾馬歇爾,就當我是為了當初我放的那把火贖罪吧,謝謝謝你替我背上殺人犯的罪名,還有”
“別說了,別說這些了我說別說這些了”馬歇爾此時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怒吼著。
馬歇爾此時早沒了之前那副混不吝的刺頭模樣,一雙眼睛里的哀求像是要隨著眼淚溢出來一樣,“他是我最后一個得州朋友了,甚至他還是我們幫派的老大。維克多,救救他吧”
“抱歉,我我可能救不了他”衛燃看了眼肖恩已經被縫合的腹部切口,便已經知道了結局。
但可笑的是,眼前的這一切和登陸日那天發生的何其相似,唯一的區別,恐怕也僅僅只是馬歇爾這次沒有拿槍指著自己罷了。
聞言,馬歇爾求助似的看向衛燃,但后者能給他的答復,卻僅僅只是愛莫能助的搖搖頭。
再次看了眼一臉艱難笑意的肖恩,馬歇爾哆哆嗦嗦的打開了肖恩腰間被燒的焦黑的牛皮槍套,從里面拿出了一支美軍制式的1911手槍。
“肖恩,你有什么要想請求上帝寬恕的嗎”
“還有放下那些愚蠢的偏見吧你看我的皮膚也是黑的了”
肖恩艱難的抬起手指了指另一張手術臺上看著自己的黑人威爾,“是他他幫我撲滅了身上的火,把我背回來讓我有機會能和你聊幾句。
馬馬歇爾,把我的手槍拿出來,別讓我死在死在手術臺上真的真的太疼了”
自始至終都站在一邊的湯姆說話的同時,也把那本鑲著子彈,被血跡染透的圣經放在了對方的胸口。
“讓讓上帝寬恕和保佑馬歇爾吧就這些”
肖恩再次露出艱難的笑容,任由暗紅的血液從嘴角溢出,含糊不清的說道,“馬歇爾,該你了幫幫我一把。”
馬歇爾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槍輕輕貼在了肖恩的額頭,片刻后,充斥著大麻和血腥味以及焦糊味的手術室里,傳出了一聲讓人絕望的槍響,以及湯姆近乎囈語般的祈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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