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
一邊說著,衛燃便干脆的邁步走向了那間他格外熟悉的手術室,而剛剛抬著馬歇爾回來的那兩名黑人士兵,也被哈里森醫生留下來,專門負責往手術室里抬黑人傷員。
總的來說,哈里森已經算是夠公平的了,否則的話,這滿地的黑人傷員,恐怕只有等到那些白人傷員全都搶救結束才能排的上號。
“但是傷員卻更多了”衛燃忍不住嘆了口氣。
“確實”
哈里森指了指不遠處已經亮起燈的手術室,“維克多,你來負責黑人怎么樣周圍有些傷員”
“死不了就行”衛燃回應的同時,已經將卡在傷口里的子彈揪出來信手一丟,隨后便開始了主要血管縫合。
“不得不承認,你的速度可真快。”布洛克像是有話嘮病一樣,一邊忙活的同時,一邊饒有興致的問道,“能不能說說你的秘訣”
“我是個獸醫”
充斥著血腥味的手術室里,衛燃掃了眼正在一張手術臺上獨自救治傷員的年輕醫生布洛克,隨后默不作聲的走到了另一個用彈藥箱堆出來的簡易手術臺邊上。
很快,一名黑人傷員被抬了上來,而沒有了珍妮護士幫忙的衛燃,也默不作聲的獨自開始了忙活。
當初曾在轉移的卡車里第一個叫出衛燃綽號的那位醫生布洛克抬眼掃了掃衛燃,沉悶的聲音從厚實的口罩里傳了出來,“獸醫,我之前以為珍妮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這么粗暴。”
“別開玩笑了”布洛克顯然并不相信,同時也暗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然而,當衛燃已經包扎好了傷口開始喊下一個的時候,他這邊才剛剛縫合了肌肉而已。
前后四五個傷員下來,兩者的差距徹底拉開,忙中出錯的布洛克在差點兒弄破一根血管之后,也就老老實實的放棄了比較的心思,甚至個別時候,還會老實不客氣的請衛燃過去給他幫幫忙。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剪斷了血管縫合線,轉而開始縫合肌肉組織了。
“所以呢”布洛克刨根問底一樣的問道。
“用畜生練出來的”
相比肖恩的傷勢,威爾的傷要顯得輕了不少,他的頭上被子彈開出了一條能看到骨頭的血槽,而且大腿上還戳著一把貫穿了肌肉的刺刀,除此之外,僅僅手上有少量的燙傷罷了。
“我需要你的幫忙”布洛克皺著眉頭喊道。
“哈里森哈里森”衛燃扯著嗓子朝手術室外面喊了幾聲。
至于躺在手術臺上的那些傷員是否介意,別說衛燃不在乎,布洛克同樣不在乎,反正外面的傷員有的是,你不想活了自然有其他想活的。
然而,當眼看著外面的傷員越來越少,一個嚴重燒傷的白人傷員和一個黑人傷員同時被抬進來的時候,衛燃卻愣住了。
他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后背帶有大量燒傷的白人傷員恰恰是憲兵隊長肖恩,而那個黑人傷員,卻是之前救了他和馬歇爾的威爾。
哈里森愣了愣,先走到憲兵隊長肖恩的身邊看了一眼,隨后又走到黑人威爾的身邊看了看,猶豫了一兩秒鐘之后艱難的說除了顯而易見的答案,“肖恩隊長不止是后背的燒傷,他的腹腔很可能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搶救他。”
嘆了口氣,衛燃丟掉手里的醫療器械,“哈里森,先幫我頂一下,我去找個人。布洛克,至少讓他多活一會。”
“好好吧”
前后不到十秒種,哈里森一手拿著紗布,一手拿著一包磺胺粉跑了進來,“怎么了”
“選一個,要么幫布洛克,要么過來接替我。”
衛燃頭也不抬的說道,同時已經用手術剪刀剪開了威爾傷口周圍的衣服做起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