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來幫忙”那姓劉的司機招呼衛燃的同時,已經打開了引擎蓋。
“一腳,咋回事”后面跟上來的一輛卡車并排停下之后問道。
“問題不大,老毛病了。”和衛燃一輛車的司機回應道,“你們先走,我們等下就跟上。”
聞言,那輛卡車的司機也沒多說什么,擺擺手便駕駛著車子開了過去。
直等到后面幾輛車跟著走遠了,甚至衛燃走已經聽不到卡車發動機的聲音,一直站在車頭的那位被稱為一腳的劉姓司機這才招呼著衛燃從駕駛室頂上解下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厚實帆布搭在了撐起的引擎蓋上,隨后又從他的包里掏出了那支手電筒遞給了衛燃,“幫叔照亮”
聞言,衛燃干脆的結果手電筒,打開之后對準了仍舊滾燙的發動機艙。
也正是借助手電筒的余光,衛燃這才發現,這位張嘴閉嘴以“叔”自居的司機,看面相卻根本不比自己大多少
“我能問個問題嗎”衛燃趁著對方打量發動機艙的功夫問道。
“工具箱呢”那司機反問道,“傻愣著干啥呢快拿工具箱去,不然你打算讓我用牙把螺絲擰開咋的”
這人咋這么不可愛呢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老老實實的關了剛剛打開的手電筒,小跑著繞到駕駛位,從座椅下面抽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工具箱遞給了對方。
“剛才你想問啥”
“你這也不比我大多少,憑啥我就得管你叫叔呢”衛燃咧著嘴問道。
“憑啥你說憑啥”
那司機一邊忙活一邊說道,“就憑在咱們屯子里,你爹和我平輩兒,你不叫我叔你想叫我啥叫哥”
“我就不能叫你一腳嗎”衛燃故意問道,“咱們隊伍不興攀關系。”
“行啊”
那看起來并不比衛燃大多少的司機滿不在乎的應承了下來,“你這癟犢子也是稀奇,當初我說讓你喊同志喊一腳都行,你死活不干,寧愿被處分也得亂攀這八竿子的關系喊我一聲叔,好哇這排長把你分配給我了,你小子翅膀硬了就不想喊了”
“行吧,那我還是喊你叔吧”
本就故意套話的衛燃干脆的說道,按照后世的輩分,別說讓他喊一聲叔,就算是自己當孫子估計都算占便宜了。
“你個癟犢子愛咋喊咋喊”那司機一邊忙活一邊滿不在乎的回應道。
想了想喊“一叔”似乎也不太合適,衛燃索性厚著臉皮問道,“劉叔,他們為啥叫你一腳啊”
“一腳油門啊”
那司機滿不在乎的說道,“這諢號還是當年打渡江戰役的時候我那些戰友給起的呢。”
“為啥”衛燃饒有興致的追問道,“誰開車不都踩油門嗎”
被稱為一腳的司機朝衛燃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渡江戰役的時候,老子開著從國民黨手里繳來的卡車,踩死了油門推著一個過敏黨營長坐的吉普車頂出去一里地,直接給他推到溝里翻了車才停下,當時我把那個營長薅出來的時候,他都尿了褲子了。”
“然后就叫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