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
穗穗在石碑邊緣蹭了蹭鞋子上的爛泥,“這里不但離那些大棚不遠,而且就這里有這么一片林間空地,其他地方挖掘機一鏟子下去都是樹根。”
聞言,衛燃不由的暗自搖頭,這小丫頭從小到大即便不說是錦衣玉食,那也絕對是被寵著長大的。但這剛剛畢業,就來這鳥不拉屎蚊子滿天飛的鬼地方,帶頭搞了將近一個月的基建工作也屬實是難為她了。
“你發什么呆呢”穗穗伸手在衛燃眼前晃了晃,“快說說能看出點啥。”
“這哪看得出來”
回過神來的衛燃示意仍在貨斗上的季馬將墩布遞下來,一邊擦拭著墓碑上的泥土一邊問道,“你們在這附近就沒挖到骨頭什么的”
“屁都沒挖到”
穗穗頗為失望的踩著一塊里程樁,指著旁邊的泥坑頗為失望的說道,“除了這些破石頭樁子,連個骨頭渣滓都沒挖出來。”
示意穗穗把腳拿開,衛燃蹲下來打量著這個最多十厘米見方,長不到半米,形似公路邊常見的里程樁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這破玩意兒上除了浮凋著一枚斑駁不堪的五角星和一枚似乎是櫻花的輪廓之外,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起身回到那塊刻滿了名字的石碑前重新打量了一番,衛燃又在一個臟兮兮的水洼里涮了涮墩布,著重擦了擦中間位置的膏藥旗,最終卻也只是拍下一張照片,隨后朝仍在推土機駕駛室里的因塔伙計問道,“能不能把它翻個面”
聞言,那因塔伙計立刻放下酒壺,揮手示意周圍人站遠了些,輕而易舉的用推鏟把這石碑掀了面。
再次用墩布仔細擦拭了一番,衛燃發現,在這石碑的背面,除了用線條勾勒出了一副似乎是仙鶴與夕陽并存的簡筆畫之外,卻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同樣拍下一張照片,衛燃看了看這片林間空地,最終卻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也查不到”穗穗失望的問道。
“除了能確定大概率是關東軍戰俘,別的我暫時也沒什么線索,現在只能等等看國內我那個朋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也將剛剛親自拍下的照片再一次發給了夏漱石。這一次他是真的無能為力,甚至就憑那塊石碑和那些石頭樁子,大概率連金屬本子都幫不上忙。
況且,就算那金屬本子能把自己送過去,就算他自己腦子抽了,也絕對不想以一個鬼子的身份,去體驗體驗蘇聯農家樂的服務水平。
“看來你也指望不上”
穗穗失望的嘆了口氣,“我還打算弄個大牌子好好講講這座即將建成的化糞池的歷史呢。”
“你還挺急”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行了,趕緊回去吧,我們這大老遠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修化糞池的。”
聞言,穗穗咧咧嘴,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衛燃爬上了貨斗。
這一車愿意陪著穗穗瞎胡鬧的狐朋狗友吭哧吭哧的返回木屋營地之后,這天色也漸漸的黑了。
依著穗穗的安排,衛燃帶著行李箱搬進了她這些天居住的木屋,原本和穗穗住在同一間木屋的安菲薩,則拿上她的個人物品,和她的妹妹住進了同一個木屋。
隨著照明燈迸發出明亮的燈光,衛燃也終于有機會看到了四位舅舅帶著他們的學徒弄出來的土炕。
得益于這里幾乎不要錢的木材,這土炕不但被原木包裹的嚴嚴實實顯得格外干凈,就連懸空的炕面都是用拋光的松木板拼出來的,其上甚至還鋪著一張完全用馴鹿皮拼接出來的炕席。
只不過,還不等穗穗點燃與土炕相連的壁爐來顯擺一番,遠在國內的夏漱石卻發來了一條消息“找到了”。
這小子可以啊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直接用衛星電話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
“這么快就找到了”衛燃等電話接通之后直來直去的問道,這前后也才過去五六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