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同樣背著ak步槍的衛燃轉身關上了車間的鐵門,用生銹的鐵鏈胡亂纏繞了幾圈,這才加快腳步跟上了阿波利。
顯而易見,阿波利并沒有征求衛燃意見的意思,便直接走向了一棟相距不遠的建筑。
衛燃當然不會在乎先去哪里后去哪里,反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
這僅僅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昨天那些厚重的積雪就已經被狂風吹的露出了密布著巖石和礦渣的地表。甚至,就連一些被掩埋的采礦設備,乃至一些老式卡車都一覽無余。
但這里面最吸引衛燃注意的,卻是一臺車頭安裝了推土鏟的atc59型履帶式火炮牽引車。
這輛火炮牽引車的貨斗上,還裝著看不出名堂的設備,但它的一條履帶卻已經脫落,同時其中一個負重輪也被拆下來丟到了一邊,甚至,就在不遠處的綠帶上,甚至還擺著一個長滿了銹跡,幾乎快要銹穿了的金屬工具箱。
顯然,當時這輛馱載著貨物的牽引車在搬家的過程中發生了故障。開始的時候,或許還有人準備對它進行修理,但最終,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竟然連工具箱都被一起永遠的遺棄在了這里。
可是,這玩意卻是蘇聯在20世紀50年代末才裝備服役的,而這座代號“下通古斯卡第119號礦洞”的銅礦場,則是在1962年的圣誕節就關閉了。
換句話說,這才服役年的新裝備不但沒能去牽引火炮,反而被這么一個地處偏遠的礦場拿來當作鏟車用。
這也就算了,隨著礦場關閉,這在當時幾乎算得上嶄新的軍事裝備竟然就這么永遠的扔在了這里。
說是鋪張浪費也好,說是財大氣粗也罷,彼時的蘇聯,不管對于此時窮頭陌路的蘇聯,還是對于未來那個永遠不可能、也絕不允許有蘇聯存在的世界里的俄羅斯來說,或許都像是鏡子里戴著王冠手拿權杖的影子一樣可望而不可即。
輕輕拍了拍銹跡斑斑的車門,衛燃再次加快腳步,追著阿波利走到了那棟建筑的樓下。
雖然這里的地面都是堅硬的巖石的原因,但或許是為了抵御暴雪和嚴寒,這些建筑被北極圈附近大多數的建筑一樣,同樣選擇用砸進永凍層的承重柱將一樓懸空。
踩著開裂的水泥臺階來到懸空的平臺上,阿波利和衛燃對視了一眼,隨后舉起手中的步槍,對準墻體扣動了扳機。密集的槍聲中,衛燃也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唯一的出入口。
或許是昨晚鬧出的動靜太大,又或者是阿波利昨天布下的獸夾讓在這里棲身的野生動物們感受到了危險。
總之,直到阿波利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匣,都沒有任何動物從虛掩的大門里跑出來。
見狀,阿波利先將槍管伸進去,隨后用腳尖輕輕推開了包裹著鐵皮的木頭大門。
稍作等待之后,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
這棟樓的一樓進門是個百十平米的大廳,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各種動物的骨架以及摻雜其中的糞便之外,僅僅只有兩側墻體上關于種玉米的宣傳還算帶著蘇聯的味道。
只不過,就算是把戈爾巴喬夫請過來,恐怕他也不會想在這種已經處于北極圈范圍之內的鬼地方種玉米吧。
兩人相互掩護著對一樓進行了一番搜索,房間并不算多,但根據每個房間門上的牌子,卻也能清楚的知道,這里曾經不但擁有鍋爐房、食堂、集體浴池,而且還有理發室與衛生室甚至商店。
但是很可惜,他們除了在鍋爐房找到了不少被遺棄的煤炭,其余有價值的東西能搬走的幾乎全都搬走了,剩下的那些東西要么他們根本用不到,要么就是根本帶不走。
不死心的繼續往樓上走,二、三、四層全都是宿舍,這宿舍里的木制高低鋪倒是都在,大多數的宿舍里,甚至還能看到野獸用枯枝和雜草做的巢穴,甚至兩人還找到了兩張看著能用在生活艙里的木頭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