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房子差不多十年前就拆掉了”謝爾蓋跟著說道,“那里現在是鎮子上的倉庫。”
“這么說現在這個鎮子上已經沒有塞爾西的影子了”衛燃看著在座的這幾個人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
奧涅金略顯傷感的說道,“這個小鎮曾經也輝煌過,當時這里曾經有很多精神病學和腦科領域的知識分子生活和工作,每到周末的時候,大家甚至會組織舞會,我們自己籌建的圖書館里也經常坐滿了人。但是看看現在吧,這里和鐵路線沿途的貨運小站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眼瞅著這老爺子和對面的兩位老太太陷入了回憶,衛燃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起身告別了奧涅金和謝爾蓋,獨自走出了新建成的圖書館。
此時,進門的兩側的展墻邊上,剛剛還在拍照講故事的年輕男女已經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躲在玻璃門后面的角落忙著交換各自的唾液酶。
在玻璃門外面的籃球場上,那些年輕的小伙子們也依舊在這寒冬里肆意的揮灑著汗水,就好像一切都那么順理成章的往前推進著,同時也理所當然的忘掉了窗子里那些來自另一個時代的老人。
驅車離開尤季諾,衛燃一邊沿著河道邊緣的公路繼續往上游開,一邊撥通了季馬的小弟格列瓦的電話,從對方的嘴里,問出了當時抓到洛拉姨媽的那棟房子的具體位置。
一路輾轉開到伏爾加斯克,當他找到那棟位于城市邊緣的破房子時,遠遠的便發現它的門窗都已經被一條條木板給釘死了。
在釘住房門的木頭板上,還噴繪著一紅一黑兩條像是dna一樣交織纏繞在一起的荊棘圖桉。
這么久的接觸他早就已經知道,這圖桉就是明面上以格列瓦為首的那個幫派的標志。倒是這紅黑荊棘的含義,無論季馬還是格列瓦,自始至終都沒接受過。
當然,雖然這標志在衛燃眼里和貝利亞撒尿標地盤毫無二致的行為雖然有些中二。但據包工頭老李說,自從他們的卡車被格列瓦的人噴上這標志之后,曾經去工地找過他們麻煩的那些小混混,都主動帶著禮物登門表示了歉意。
這還不算,就連他那院子的外墻上,在很早之前都被畫上了這玩意。效果嘛至少這么久了,除了洛拉這個外來戶,還真是沒有什么小偷小摸的進去找過不自在。
不過即便如此,衛燃在下車之前,還是從金屬本子里取出那支擰著消音器的鈦合金手槍并且頂上了子彈。
怪不得他不小心,這種半荒廢的破房子實在是太吸引人了。從兩條腿兒流浪漢、癮君子,再到四條腿的野貓野狗野狐貍,就算是遇到狼他都覺得正常。畢竟這個并不算大的社區本身可就被森林包裹著呢。
習慣性的戴上橡膠手套和鞋套,衛燃從貨斗的工具箱里翻出一根撬棍,輕而易舉的掀開了釘在門框上的木板之后,推開根本沒有上鎖的房門鉆了進去。
因為所有的窗戶都已經被釘死,這棟荒廢了有段時間的房子里也顯得格外昏暗。
好在,當衛燃試著扳動開關的時候,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在閃了閃之后總算如愿點亮。
關上房門,衛燃額外戴上一副口罩,將每個房間挨個檢查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鄰居幫忙看護,又或者是因為荒廢的時間還不算太久,這房間里的家具倒還算齊全,僅僅只是少了些諸如電視冰箱洗衣機之類的家電。
將一樓的房間仔細的轉了一圈,除了一些煙頭和啤酒罐之外,這房間里倒是還算干凈。
鉆進一樓唯一的臥室,那張鐵架子床上,還放著三條不同顏色的睡袋,旁邊的位置,甚至還有一臺華夏生產的電暖扇。
除了這些東西,這臥室里,還有個齊腰高的實木柜櫥,其上僅有的一個相框被扣在了臺面上,離著她不遠,還放著一盆早已干死的植物。
輕輕拿起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一對老夫妻,拍照的背景,似乎就是這棟房子,只不過拍照時似乎正值夏天,房門兩側還種著不少花卉。
放下相框,衛燃將這柜櫥翻了翻,可惜,連續拉開的幾個抽屜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東西。
不死心的踩著落滿了灰塵的樓梯爬上二樓,這一層的地板上積攢著厚厚的灰塵,同時也殘留著散亂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