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守正再一次將漁網撒了出去,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爹在我小時候就跟著李宗仁將軍出去打仗了,我參軍的時候他都沒回來呢。
梁班長還是先生的時候,他說要救華夏,首先就是要趕跑小鬼子,當初他去參軍的時候,我們還去送了呢。”
“然后你就參軍了”
“是的喔”覃守正帶著口音的回答里,既有理所當然,也有不加掩飾的自豪。
“你呢”覃守正一邊拉網一邊問道,“你是為什么看你鞋子擦的那么亮,肯定是個有錢人家的。”
“我啊”
衛燃晃了晃神,起身一邊往路對面的大石頭走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們連長也這么說的喔”
覃守正頭也不回的回應道,“他講他也不懂喔,他還說,不懂不重要的哦,重要的是先趕跑了小鬼子,趕跑了它們之后可以慢慢想的喔”
“說的沒錯”衛燃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等趕跑了小鬼子慢慢想”
“連長已經犧牲了”
路對面的梁班長語氣平澹的接過了話題,“一個月前就犧牲了,尸體都沒找齊,就用個破油桶埋起來了,他呀,有的是時間慢慢想嘍”
聞言,衛燃下意識的身體一顫,在短暫的呆愣過后,默默的將襪子拴在背包上,又耐心的等著腳變干之后,這才換上新襪子重新穿好了靴子,接著又剝開屬于自己的那根香蕉三兩口的填進了肚子。
將香蕉皮丟給那頭任勞任怨的毛驢,正當他準備對屬于自己的那節甘蔗下嘴的時候,站在水塘邊的覃守正卻警惕的喊了一聲“隱蔽”
話音未落,上一秒還仰躺在石頭上抽煙的梁班長已經手忙腳亂的翻身躲在了石頭后面,貓著腰湊到那頭驢的邊上,輕輕吆喝著它側躺下來,同時也從腰間的木頭槍盒里,慌里慌張的抽出了一支匣子槍。
而與此同時,對面的覃守正也已經趴在了水塘邊的草叢里,舉起了他那支還沒開張過的恩菲爾德步槍。
同樣已經躲好的衛燃將手中剛剛拿起來的甘蔗換成了步槍,隨后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向了正前方岔路口的方向。
雖然雙方之間離著有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離,但他依然清楚的看到,遠遠的有兩個人各自從馬上跳下來,隨后各自往他們原本騎著的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任由它們嘶鳴著跑向了衛燃等人原本準備歇夠了腳繼續前進的方向。
而那兩個從馬上下來的人,卻相互攙扶著,彎著腰鉆進了路邊的叢林。甚至,衛燃還能看到,走在后面的那個,似乎還仔細的清理著他們在路上留下的痕跡。
“那兩個是咱們的人嗎”覃守正在路對面的草叢里壓低聲音問道。
“看著不像,再等等。”梁班長同樣壓著嗓子回應了一聲,“他們跑的這么急,后面肯定有人。”
似乎是為了驗證梁班長的判斷一樣,前后都不到五分鐘,便又有四匹馬托著人,從那兩個人來時的方向追了過來。
這四匹馬在y字形的路口處僅僅稍作停留,便齊齊的追著前面那兩匹馬消失的方向跑了出去。
只不過,讓衛燃等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那四匹馬剛剛消失在視野里的同時,那兩個鉆進路邊叢林里的人竟然又回到了路上,而且好死不死的,這倆人竟然還選擇了和他們放跑的那兩匹馬相反的方向,朝著衛燃等人跑了過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