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山洞里,一壇陳釀了半個多世紀的土酒被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所有人的視線乃至攝像機的鏡頭,也對準了旁邊那個用橡皮筏子制作的防水袋。
這個被繩子扎緊兩端的防水袋依舊鼓鼓囊囊的發揮著原本的作用,嚴密的保護著覃守正和周國昌以及色豪和尚三人在戰后放進去的那些回憶。
“周先生,要打開嗎”秦二世恭敬的朝站在佛像前的周祈光問道。
“這些東西你打算怎么處理”周祈光看著秦二世問道。
“博物館”
秦二世想都不想的答道,“這些人該被更多的人記住,這些遺物和回憶,也不該屬于任何人的私藏。”
“外面那些遠征軍將士們呢”
“國殤墓園”
秦二世的回答依舊干脆坦然,“晚輩雖然平時吊兒郎當慣了,但總歸這顆心是熱的。
我這次帶著朋友大老遠來這里,雖然有私心,但也只是想讓家里的長輩高看自己一眼罷了。
說實話,能一下子發現這么多困頓在這里的游子雖然遠超我的意料,但就算是重走一遍野人山,我也會把他們平平安安的送進國門。”
“游子游子這個詞用的好啊”
周祈光抬頭看了眼那座爛尾的佛像,“都交給你了,把他們帶走吧,那些東西也都帶走吧。”
說到這里,周祈光頓了頓,“我只有一個要求。”
“您請講”秦二世恭敬的說道,那位攝影師也知趣的關上了手里的機器。
周祈光指了指身后的洞口,“等他們安葬之后,給他們每人倒一杯酒吧,就用那壇酒。”
“沒問題”秦二世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聞言,周祈光溫和點了點頭。見狀,秦二世抬頭看向了夏漱石和衛燃。
“你來吧”衛燃說話間,從兜里掏出一雙橡膠手套遞給了夏漱石。
“行”
夏漱石接過手套戴上,秦二世也朝攝影師使了個眼色,后者離開重新開啟了機器。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夏漱石小心翼翼的擰開了生銹的鐵絲。
隨著一層層的橡膠浮囊被小心的剝離,這里面保存的東西也漸漸展露在鏡頭之下。
除了梁班長的盒子炮和裝有賬本的德軍水壺,以及一支裝在木質槍盒里的勃朗寧手槍之外,這浮囊里卻只有兩對反扣在一起的英軍飯盒。
輕輕掀開飯盒,夏漱石和秦二世對視了一眼,這里面全是一個挨著一個的膠卷密封筒
明智的沒有擰開那些密封筒,夏漱石接過衛燃遞來的防水袋子,將這些明顯裝有膠卷的密封筒一個個單獨封裝好,隨后又全部放進了一個大號的防水袋子里。
“想把這些膠卷洗出來,咱們得找個專業的人來才行。”
夏漱石一邊忙活一邊說道,“這年頭能洗照片的地方都不好找了,尤其還是在免電這個鬼地方。”
“洗照片我倒是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