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震轟了一腳油門,語氣近乎冷漠的解釋道,“那張紙只給了持有人永久居留的權利,不能買房買車,不能擁有任何不動產,之前局勢動蕩的時候,想用那玩意兒辦理護照都沒戲。
說的難聽點,就算是拿著美國護照過來,都比三折擁有更多的權利,但就這么一張狗都嫌的紙,想拿到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也是和六十年代的排華有關”衛燃下意識的追問道。
“只是一方面,半個多世紀沒有停止的內戰也是一方面,畢竟人腦子都特么打傻了。”
鐘震一邊操縱著車子拐彎一邊解釋道,“還有什么大免電主義,可說來說去,其實還是怕了,怕華人掌控這個國家,更怕華人對他們進行報復,畢竟守著一個強大的鄰居,哪怕這個鄰居對他沒興趣,睡不著也是難免的。”
“所以他們才不希望,不,他們是害怕提起那些華夏的遠征軍”衛燃暗暗念叨了一句,卻終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當兩人不約而同的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車子也開到了一條略顯破舊的街道入口的位置。
一眼看過去,這條街兩側全是破舊的建筑,私搭亂建的鐵皮房子,乃至各種沿街擺放的小攤販和漫無目的的游蕩在街頭巷尾的姑娘。
“會用槍嗎”
鐘震詢問衛燃的同時,已經伸手拉開了副駕駛的手套箱,從里面抽出了兩個固定在快拔槍套上的格洛克手槍。這倆手槍的快拔槍套上,還額外固定著兩個備用彈匣。
“會用”衛燃接過手槍,一邊檢查一邊下意識的問道,“這里不安全”
“你這話問的,兄弟,這里雖然是免電的第二大城市,但也是滿地詐騙犯和非法器官販賣的免北,而且還是即將天黑的貧民窟。”
鐘震一邊將槍套固定在身上一邊理所當然的回應道,“這么說吧,我寧愿拿著錢去賄賂警察,把因為開槍殺人的你給買出來。也不想去找那些詐騙集團贖人,它們雖然大部分一樣是華人,但它們可比警察的胃口大多了。萬一手快把你的腰子給嘎了,我上哪給你去找原裝的”
見衛燃全然一副沒有被嚇到的樣子,鐘震又從手套箱里翻出一條基籠裙遞給衛燃,“總之只要你不主動惹事,不讓別人知道你不會緬語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但萬一真的被圍了,該開槍就開槍,只要別被警察抓到,我就能把你送出去,就算被警察抓了也不怕,咱們局子里有人。”
“懂了”衛燃話音未落,已經將快拔槍套固定在了腰間并且直接頂上了子彈,隨后將那塊臟兮兮的基籠裙圍在了腰間當作遮擋。
不分先后的推開車門,鐘震左右看了看,帶著衛燃鉆進了街頭的一間掛著緬語招牌的小餐館里。
尋了個靠窗的位置,鐘震招手喊來服務員,隨意的點了三份咖喱飯,接著又點了兩瓶冰涼的虎牌啤酒和幾樣小菜。
還不飯菜上齊,一個臉上用特納卡涂抹出月亮圖案的姑娘也帶著一身的鈴鐺響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衛燃的旁白、鐘震的對面,直接無視了衛燃,嘰哩哇啦的用緬語和對面的鐘震說著什么。
但很快,這個穿著低腰工裝褲和緊身體恤,而且脖子上手腕上掛滿各種小鈴鐺的姑娘便像是屁股長了彈簧一樣站起來,一邊語無倫次的朝衛燃鞠躬說著跑掉嚴重的對不起,一邊放下了衛燃剛剛倒滿只喝了一口的啤酒杯。而坐在對面的鐘震,卻已經肆無忌憚的笑出了鵝叫。
好不容易等對方止住了笑并且進行了解釋,衛燃卻一臉的意外。他不但意外這個看著大大咧咧的姑娘竟然是鐘震的學生,更意外鐘震竟然是醫科大學的老師即便對方比自己還要小一歲。
相比這兩樣,那個勾著鐘震脖子,仰著小臉等著被親的姑娘,以及鐘震明目張膽摟住對方細腰的手,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季馬、秦二世、還有這個鐘震,老子怎么總是遇到人渣”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一邊語氣真誠的應付著鐘震的話題,一邊用那些味道還行的飯菜填飽了肚子。
當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也吃飽喝足,窗外的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鐘震這才抽出幾張鈔票遞給了那個姑娘,等對方拿著錢結了賬,這才招呼著衛燃離開餐館走進了這條連路燈都沒有,但每個小攤販前卻都自己架著燈泡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