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故意追問道,至于那個叫做納迪亞的小姑娘是否漂亮,恐怕就只有多米尼克一個人在乎了。
「才不不是,我是說那個,我的意思是,我確實是想見到她,但我可不是只為了見到納迪亞。」
此時才不過十四五歲的多米尼克哪招架的住衛燃這樣的老司機,一番手足無措的辯解之后,這才指著面前的教堂廢墟憂心忡忡的低聲說道,「我聽索菲姐說,兩個月前,納迪亞的弟弟還有琦琦的媽媽就是被坍塌的教堂埋住的,索菲他們用了整整兩天才把他們兩個
挖出來。但是很可惜,他們都死了。」
稍作停頓,多米尼克將聲音壓的更低了,「而且而且上周的時候,納迪亞的爸爸媽媽也也被美國人或者英國人的飛機丟下來的炸彈炸死了,這件事我還沒告訴納迪亞。我爸爸說,這個時候我該陪在納迪亞的身邊才行,我有責任照顧好她。」
」卡斯騰先生說的沒錯,那確實是你的責任。」
衛燃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完全把對方當成了一個成年人,只不過還不等多米尼克再說些什么,他便推開了房門,轉移話題問道,「多米尼克,你知道你每次該吃多少藥嗎」
「知道」多米尼克點點頭,「每天兩次,每次一片。」
「那就行」
衛燃說話的同時關上了房門,隨后點燃了今天打掃房間時在床底下翻出來的一盞煤油燈。
借著昏黃的火光,衛燃將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窗子檢查了一番,隨后便嘎吱嘎吱的給房間里的兩個美式油爐打足了氣,并在點燃之后,將一個用防毒面具罐改裝的散熱器以及裝滿了水的水壺分別架在了上面。
接過衛燃遞來的藥瓶,多米尼克趴在桌邊,一邊擺弄著藥瓶一邊盯著已經燒的通紅的散熱器問道,「維克多,你有喜歡的女生嗎」
「你確定要和我討論這些問題」
衛燃哭笑不得的問道,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和這個毛小子少說也得差著十歲呢,更別提他們生活的時代更是遠超半個世紀。
「難道你還會害羞嗎」多米尼克一臉輕蔑的炫耀道,「我今天都親到了納迪亞呢,上帝作證,她的嘴唇可真軟。」
見衛燃懶得答理自己,這毛小子又探過來問道,「維克多,你覺得索菲姐姐怎么樣她會畫畫,還會彈鋼琴,而且還會滑雪,就我知道的就有很多男生在追求她。如果你」
「你信不信你再說下去,索菲會把你丟進護城河里泡一晚上清醒清醒」
衛燃一邊說著,將一杯稍稍加熱的白開水推給了對方,「吃藥,吃完早點睡。」
「明天我就去問問索菲」
多米尼克說完,這才端起杯子,將早就準備好的藥片丟進嘴里,就著水一口吞進了肚子。
耐著性子等這個喋喋不休的炫耀著自己女朋友的小屁孩終于躺到屬于他的小床上,衛燃也從金屬本子里取出裝滿了葡萄酒的英軍水壺,將里面的酒液倒進了掛在腰間的那個椰子水壺里,隨后又用水仔細的涮干凈,這才灌了滿滿一壺滾燙的開水。
關了其中一個油爐并將另一個的火勢稍稍調小了一些,衛燃也抱著充當暖水袋的英軍水壺鉆進了自己的睡袋里。
不過這一次,他卻并沒有閉上眼睛休息,反而認真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多米尼克早就已經睡著說起了夢話,而這格外寂靜的夜色中,也再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幾乎與此同時,早已準備多時的衛燃也立刻翻身下床,收了一直摟在懷里的水壺,一個箭步躲到了房門的一側。
片刻之后,他便聽到了木制的房門外面,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同時,也隔著門縫,隱約聞到了一絲絲油畫顏料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