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曼說著,給包括衛燃和季馬在內的每個人,都發了一個鼓鼓囊橐的紙袋子。
「這是」季馬話說到一半,便被衛燃用眼神止住,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目送著戈爾曼也離開監獄并且從外面幫忙虛掩住重新刷漆的鐵門,衛燃等人這才各自打開手中的紙袋子。
出乎他們的預料,這紙袋里裝的并非什么特殊的東西,僅僅只是一些看不出到底是花還是草的種子。
「我小的時候,每年春天,我的媽媽都會帶我來這里撒上一包草種子。」
這些天從未主動說過什么的尼涅爾說話間已經從紙袋子里抓起了一大把種子灑在了周圍,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從我記事起我就在做這件事情了,它們長出來的,全都是各種各樣隨處可見的荒草。這些種子很少有能開出花的。
我甚至可以更肯定的說,這些種子長出來的雜草,就算能開出花來,也都很不起眼而且很丑。」
「你」
「那里」
尼涅爾不等奧莉佳說完,便隨意的指著一塊長著青苔的地磚,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媽媽就埋在那里,她是在我18歲生日的第二天自殺的,是戈爾曼叔叔帶著我把她安葬在了那里。就像剛剛你們看到的一樣。」
再次灑出一把草種子,尼涅爾語氣平淡的說道,「她下葬的時候可沒有人敲過鐘,而且也沒有這么多人觀禮。不過」
「不過什么」衛燃下意識的問道,同時也灑出了一大把摻雜著些許泥土的草種子。
尼涅爾笑了笑,繼續一邊灑下種子一邊說道,「我的媽媽和我說過,戈爾曼叔叔也說過,能來這里一起灑下種子的,或許和埋在這里的人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一定都是值得無條件信任的人。」
「看來我多了三個值得無條件信任的朋友」季馬說著,也用力打出了一大把細碎的種子。
「別太自信,你只是個打掩護的,我也是」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同時也憐憫的看了眼那些剛剛蓋上的花崗巖地磚。
「為什么是三個」同樣在撒種子的索恩不解的問道,「我們不是有7個人嗎」
季馬在褲子上拍了拍手上殘存的草籽,「我從很早可就已經無條件的信任你和瑪雅還有維克多了。「
「你們的爸爸媽媽是做什么的」奧萊娜一邊撒著草籽一邊問道,最后還開玩笑似的額外追加了一句,「我可以無條件信任的朋友們」
「我的爸爸媽媽是開旅行社的」
衛燃第一個答道,「在我小時候,他是開鄉鎮公交車的駕駛員,我的媽媽是售票員。如果再早已點兒,我就只能打電話」
「你這個華夏人就算了」
瑪雅翻了個白眼,轉而說道,「我和索恩的爸爸媽媽都是牧民,現在包括我的哥哥在內,他們都在救助野生動物,你們呢」
「我的爸爸以前是因塔的礦工,我的媽媽是礦場食堂的廚娘。當然,這都是他們和我說的,「季馬開著玩笑說道,「我現在在想,說不定他們其實一直在騙我呢。」
「我們的爸爸是個漁民」
奧莉佳和奧萊娜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后又默契了追加了一句,「一個動不動就朝別人揮舞拳頭的漁民。」
「我沒有我爸爸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