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甚至不急著搶救那些傷員,更忽略了周圍那些仿佛在圍獵的野獸們打來的炮彈,反而冒險爬上了一個較高的位置,利用廣角鏡頭的包容性,在艦艦的傷員和正在忙碌的水兵們、以及仍在堅持開火的54號炮位拍下了一張合影。“轟轟轟”
幾乎就在他回到甲板上不久,僅剩的54號主炮也在爆炸中徹底安靜下來,這條勇敢的驅逐艦,也從船頭位置開始了傾斜,但此時,船上的水兵們已經沒有可以還擊的武器了。
終于,伴隨著一聲哨響,遠處埃文斯艦長嘶啞著嗓子下達的了棄船的命令,周圍那些活著的水兵們,也在咒罵中以最快的速度放下了救生筏和交通艇,那些受傷的水兵們,也在大家的幫助下,遵循著海軍的傳統享受到了登上救生筏的絕對優先權。
在有條不紊的忙碌中,一艘艘的救生筏被拋到了海面上,那些傷員也在眾人的幫助下,安全的爬上了救生筏。
很快,一條足夠承載25名成員的交通艇也被放了下去,更多的水兵們也開始離開這條完成戰斗任務的驅逐艦。
然而,隨著船身愈發的傾斜,位于前煙囪一側的另一條交通艇卻因為角度問題卡在了吊架上,幾個水兵正在忙著想辦法將那條交通艇放下去。
艦艉甲板上,此時也只剩下了正副艦長、一位長相頗為帥氣,僅僅只是受了輕傷的炮術長,以及一直舉著相機的衛燃。
稍遠的海面上,一艘掛著肉丸旗的鬼子軍艦也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抵近觀察著這艘即將沉沒的軍艦。
“醫療兵,你怎么還不下去”剛剛一直在盯著艦橋上的戰斗旗的埃文斯扭頭看向了衛燃。
“傷員擁有登上救生筏的絕對優先權”
衛燃說話間指了指對方的匆匆包扎過的左手,“我是個醫療兵,所以你要么現在登上救生筏,要么讓我幫你把手上的傷口好好處理一下。”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埃文斯艦長露出個溫和的笑容,隨后看向了那位帥氣的炮術長,“哈根,你先下去帶領大家離遠點吧。斯特林上尉,我們最后下去吧”
“是”
副艦長和那位欲言又止的炮術長挺直胸膛,大喊著回應了一聲,后者神色復雜的看了眼埃文斯艦長,轉身跑向了不遠處仍在試圖放下交通艇的水手,招呼著他們順著垂入海面的繩梯網離開了這條驅逐艦。
與此同時,衛燃也打開了醫療包,但還沒等他把所剩不多的藥品拿出來,那位副艦長卻大聲問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維克多”衛燃大聲回應了對方的詢問。“幫我們再拍一張合影吧”
副艦長斯特林上尉說話間走到了嚴重傾斜的甲板邊緣,和埃文斯艦長一起,朝著海面上的救生筏,朝著那些傷員,朝著那條抵近觀察敵艦,最后行了一記軍禮。
而在他們側后方,衛燃也在嘆息中朝著他們按下了快門。
“士兵,你該離開了。”
埃文斯艦長說完,和他的副艦長一起,沿著傾斜的甲板走向了幾乎快要沉入水面的艦橋方向。
“大酋長”衛燃大聲喊出了對方的綽號。“怎么了”埃文斯艦長帶著笑意回應道。“你的印第安斧頭呢”衛燃抓住甲板邊緣的扶手扯著嗓子問道。
“我現在就要去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