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艇上,衛燃給每個人都分了一片阿的平,隨后裹著傘布靠著發動機蜷縮著身體坐了下來。
借著傘布的掩護,衛燃給兩條船上蔫頭套腦的眾人各自偷偷拍下一張照片,等他收起了相機不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如此的狀態持續了足足兩天的時間,除了阿基拉和他的同伴一直強打著精神守著桅桿,衛燃等人反倒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只不過,因為連續幾天一直沒有進食,這痢疾雖然勉強是好了,但身體卻愈發的虛弱了。
變化不止于此,就連這海上的天氣也和前些天相比有了變化。
這天的夜里,天空中難得的沒有下雨,反而刮起了將三角帆吹的格外飽滿的海風。
霍克斯側躺在船艙里,哆哆嗦嗦的從罐頭瓶里捏出一小撮煙絲用煙紙卷好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同樣點燃了手卷煙的斯特林低聲說道,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衛燃笑了笑,貼著駝鹿的耳朵說道,「我們吃的是治療瘧疾的阿的平和抗生素類的磺胺嘧啶或者阿司匹林,但阿基拉先生吃的
是鎮痛用的非那西丁。」
同樣在抽煙的駝鹿頓時被嗆得連連咳嗽,轉而憋著笑,將這個好消息貼著耳朵轉告給了霍克斯和斯特林。
斯特林低聲說道,
霍克斯臉色難看的問道,
斯特林扭頭看了看身后早已報廢的發動機,顯然是有了打算。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如往日一般早起的衛燃剛剛給兩條船各自偷拍了一張照片,斯特林便第二個醒了過來,緊跟著,他又拍醒了霍克斯。
趁著衛燃給其余人換藥的功夫,倆人將兩個鋼盔仔細的洗刷干凈,趁著等待頭盔晾干的功夫,斯特林從報廢的發動機里弄出來一小勺的機油,霍克斯則將排氣管里的積碳小心的刮了下來。
將這兩樣東西攪拌在一起弄成黏糊糊的黑色漿糊,斯特林又撕下來兩塊傘布用這黑色漿糊浸透,隨后將其分別貼在了發動機罩和一頂鋼盔上,并且用傘繩牢牢的綁住。
看了眼遮擋了船頭阿基拉視線的遮陽棚,霍克斯伸手從掛在船尾的水手袋里拎出幾條翻肚皮的鮮魚,用仔細清洗過的斧子開膛破肚之后,擺在了那個同樣清洗干凈的美式餐盤飯盒里。
最后扣上那頂黑乎乎的鋼盔,霍克斯低聲問道,
斯特林一邊用繩子將鋼盔和餐盤以及發動機罩綁在一起,一邊低聲回應道,
相比這邊開始為吃上熟食做準備,船頭位置的遮陽棚里,阿基拉卻一直瞪著赤紅的眼睛看著被風吹的鼓脹的三角帆。
衛燃說著,將一粒真正的阿的平放在了對方的手心里。
嘴里一直含著水手哨的阿基拉雖然無比的虛弱,但語氣里的警惕卻絲毫不見少。
衛燃反問著對方,如果不是回歸任務里不許他殺人,這個阿基拉,連同他的同伴,他早就有無數次的機會把它們殺死了,又怎么會用這么麻煩的方式一直讓它保持半死不活的狀態
衛燃指了指船頭前進的方向,
說完,他無視了對方眼睛里閃過的希望,主動展示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東西,直到對方確認自己沒有攜帶武器,這才愈發熟練的翻到海里,扶著兩條船之間的椽架爬上了救生筏。
相比阿基拉,這只他自始至終不知道名字的年輕飛行員以及埃文斯艦長狀況倒是還算不錯。畢竟,衛燃可不會在這只年輕俘虜的藥品上動手腳,那樣就太刻意了。
衛燃一邊幫著對方取下手上套著的安全套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