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衛燃嘆了口氣,含糊不清的說道,“而且帕勞用不了多久又要回到招核人的手里了。“
“你說什么”霍克斯不解的看向衛燃。“沒什么”衛燃擺擺手,“你不用管駕駛室嗎”“放心吧,我雖然不想再做水手了,但我的駕船技術可是很好的。”
話雖如此,霍克斯還是轉身走進了破破爛爛的駕駛艙,只留下了衛燃自己,獨自站在臟兮兮的甲板上。
眼瞅著距離登陸海倫島還有段距離,衛燃索性走到船尾的甲板,伸手從相機包里取出相機檢查了一番,熟練的換上廣角鏡頭上緊了發條。
不死心的從金屬本子里取出果然裝有熱可可的油桶,接著他又取出英軍44水壺擰開,連同腰間的美式水壺一起倒滿了仍舊滾燙的可可。
擰緊蓋子收好了油桶,衛燃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倒了半杯熱可可,接著又取下美式水壺的鋼杯,給霍克斯倒了半杯可可送進了駕駛艙。
“你從哪弄到的怎么這么燙”霍克斯接過鋼杯之后驚訝的問道。
“之前一直在甲板上曬著呢”
衛燃隨便找了個借口,卻是跟本不管對方信不信,只是取出相機,給一手扶著舵盤,一手端著可可滿臉驚訝的霍克斯拍了一張照片。
“這味道和霍爾號驅逐艦上的可可非常像”霍克斯說完忍不住又抿了一口,卻是根本沒在乎衛燃給他拍照這件事,
“和約翰斯頓號上的可可味道也非常像”衛燃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的感慨了一番這杯遲到了太久的可可。
“霍爾號有很多人都沒活下來”“約翰斯頓號也是”
聞言,霍克斯再次小心的抿了一口可可,卻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稍稍加大了漁船的油門。
大半個小時之后,這條漁船在當初他們擱淺的位置拋下船錨熄滅了發動機。
在霍克斯的指揮之下,衛燃幫忙放下了一條小船,兩人搖著船槳靠上了沙灘,隨后又將小船抬到了沙灘另一頭的瀉湖里,徑直劃到了緊挨著小島南側的沙灘上。
“兩年前的這個季節,我記得我們剛剛登上這座島的時候,沙灘上和瀉湖里有很多椰子。“霍克斯說話間起身離開小船,順便撈起一個外皮干裂的椰子丟進了船艙里。
“我們當時離開的時候,船艙里也裝了很多椰子。”
衛燃跟著下船,和對方合力將這小小木船拉到沙灘上,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我甚至記得你把椰子外皮里的纖維當煙絲抽。”
“是啊”
霍克斯臉上不由的浮現出和他年齡不符的滄桑,從船艙里拿出兩把鐵鍬,將其中一個分給衛燃,一邊往營地的方向走一邊說道,“我經常想起在這座島上發生的事情。
做好夢的時候,就想起和你們一起捕魚,一起建造營地,一起收集食物,一起聊女人。做噩夢的時候,就想起了阿基拉先生,想起了他的同伴,想起了大酋長他們死的時候場景。”
“忘掉那些經歷吧,戰爭已經結束了。”衛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到了小島南側的營地。兩年的時間,已經讓這里徹底變成了最初的樣唯一做強可以讓他們確完沒有找錯的位置的,便丁,唯恩獨可以讓他們聽走過你們怕他們的,使只有當初衛燃親自用石塊圈起來的篝火臺,以及不遠處那顆枝繁葉茂的茉莉花。
“我來清理營地,你還記得他們的墓坑位置嗎”霍克斯說話間,已經揮舞著手里的鐵鍬,鏟除了周圍肆意生長的灌木叢。
“記得”衛燃頓了頓,“你要把他們帶走嗎”聞言,霍克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稍作沉默之后搖搖頭,“就讓他們留在這里吧。就像大酋長說的,讓他和約翰斯頓號一起戰沉吧。而且”
“什么”
“我想,他們的家人已經經受不起第二次打擊了。”
霍克斯嘆了口氣,“我去偷偷找過他們的家人,駝鹿的媽媽死了,被白人警察開槍打死的,似乎是因為她不小心走進了只對白人開放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