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
衛燃笑了笑,明智的終止了這個需要對方說謊的話題。
簡單的吃完了午餐,兩人乘車趕到了機場,搭乘著一架小型的觀光直升機盤旋起飛,以蛙跳前
進的方式,通過在沿途的幾座小島進行補給,最終在太陽落山之前,平穩的降落在了海倫島細膩的沙灘上。
「衛先生,您確定不需要我陪著您嗎」晚秋貼著衛燃的耳朵大聲問道。
「不必了」
衛燃同樣貼著對方的耳朵,開著玩笑大聲回應道,「你太漂亮了,會讓我沒辦法專心享受這座小島同樣漂亮的風景。」
「謝謝您的贊美」
晚秋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那位等著登上直升機的保護站工作人員,再次貼著衛燃的耳朵大聲說道,「明天我這個時候就來接您,如果您需要幫助,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和直升機就在70公里外的托比島」「明白」
衛燃比了個ok的手勢,拎著對方幫他準備的潛水包跳下了機艙。而那位早已等待多時的工作人員,也立刻鉆進機艙頂替了他的位置。
直到目送著直升機飛遠,衛燃這才立刻將手里的潛水包隨手一丟,邁步走向了不遠處的海洋保護站。
這保護站位于這座狹長小島東岸的腰部,相比南北兩端,屬于背風又不用擔心被海浪襲擊的絕佳位置。
只可惜這一番觀察,不多的幾個房間全都上了鎖,僅有兩個沒有上鎖的房間雖然能看出來才打掃過衛生,但那兩張單人床上卻仍舊有古龍水無法掩蓋的狐臭味。
隔著玻璃掃了一眼仍在工作的無線電臺,衛燃這才走向了小島的南端,循著記憶找到了曾經的營地和墓地。
時光荏苒半個多世紀,這營地也早已長滿了熱帶植物,甚至就連當初移栽的茉莉花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反倒多了好幾棵椰子樹。而那片埋葬著三位美國海軍的墓地,也同樣長滿了雜草灌木。
沒有毀掉這些灌木,衛燃取出工兵鏟戴上手套,一層層的刮開細膩的白沙,很快便發現了一件幾乎只剩下輪廓和插板的防彈衣。
在這防彈衣的下面,是個紅色的橡膠海錨袋子。小心翼翼的打開開裂嚴重的袋子,這里面除了一個衛燃無比熟悉的罐頭瓶之外,還有那個長條狀的鬼子校官飯盒和一個楓葉形狀的玻璃瓶子,那瓶子里尚存的琥珀色粘稠液體,顯然是這個緯度無法生產的楓糖漿。
略作思索,他小心的擰開了那個罐頭瓶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個防水記事本,席地而坐著霍克斯記錄在上面的故事。
他的回憶,是從大酋長和斯特林遇害那天的狂風開始的,而回憶的終點,卻一直記錄到了他從家里出發,決定再次前往海倫島完成埃文斯的遺愿,這才算是畫上了句號。
但這個防水記事本記錄的回憶卻并沒有結束,因為從下一頁開始,幾乎每一頁上,都固定著兩張塑封的照片。這些照片下面的紙頁上,還簡略的記錄著拍攝的時間和地點。
「勇士的相冊,還有溫迪戈的相冊,記錄的是明明是同一個時代甚至同一個人,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衛燃在喃喃自語中,也下意識的想起了翔太居酒屋里那面掛滿了照片的墻壁,和那個時刻有香火供奉的丑陋神龕。
恰在此時,他的左手虎口處也傳來了一閃而逝的滾燙。借著這一絲絲的異樣回過神來,衛燃稍作猶豫之后,卻最先取出了食盒,將那防水的記事本連同用來保存它的罐頭瓶一起送了進去。
收起食盒,拿起那個長條狀的飯盒掂了掂,衛燃卻并沒有打開,而是將它和那個裝有楓糖漿的玻璃瓶子用橡膠海錨袋包裹好,重新埋了回去。
最后將墓地和營地恢復原樣并且清理了自己的腳印,他在思索片刻后,又邁步走向了小島北側的營地。
或許是因為風力搬運埋的不夠深,又或許只是因為有那棵固定連體飛行服的樹幫助,衛燃輕而易舉的便在不到半米深
的細沙之下發現了一堆飛行服上的金屬鎖扣,以及一顆仍舊戴著飛行帽和風鏡殘骸的骷髏,外加一些尚且能分辨出來的殘破人骨碎塊。
除了這些,讓他更加始料不及的卻是,當他用鏟子掘出尚且完整的盆骨和一根腿骨的時候,無意中卻發現,在這些骨頭的下面,竟然埋著另一個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