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島南端,潔白細膩的沙灘邊緣,兩顆椰子樹之間,緊繃著一塊白色的傘布天幕。在這天幕之下,還有一張微微搖晃的帆布吊床。
相隔二十多米遠的位置,曾經荒廢的營地附近,衛燃挖開了殘存的篝火臺,在那一圈石塊中央,丟下了幾顆茉莉花的種子,重新蓋上潮濕的沙土,接著又擰開水瓶子,往上面倒了一些帶來的礦泉水。
拍打干凈手上沾染的細沙,衛燃將裝有茉莉花種子的罐頭瓶放回防毒面具包里單獨的隔層,隨后將其收起來,漫步走回了吊床的旁邊。
重新躺在床上,他卻并沒有按照早在喀山出發之前想好的計劃給穗穗打電話,反而再一次取出了金屬本子,轉而開始研究上面記錄的那一組緯度極低的坐標。
其實早在他出發之前,他便通過衛星地圖注意到,這組坐標并非他此時所處的海倫島又或者更大范圍的海倫礁,甚至和帕勞這個太平洋島國都有著足夠遠的距離。
相反,這組坐標距離菲猴國的薩馬島足夠近。或者換個更明確的說法,這組坐標恰恰是當年發生薩馬海戰的地方
難道說這組坐標真的是當初約翰斯頓號驅逐艦戰斗并且最終沉沒的地方
衛燃暗暗嘆了口氣,得益于現如今的科技飛速發展,他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公開資料得知,這組坐標位于菲律賓海溝之上或者之下。
如果約翰斯頓號真的就在這組坐標所在的水下,那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菲律賓海溝,那可是僅次于是馬里亞納海溝和湯加海溝的世界第三大海溝。
這條海溝的長度超過了1300公里,最寬的地方超過了30公里,目前已知的最深的地方,更是超過了10公里
如此種種,幾乎也注定了,那條驅逐艦恐怕再也不可能浮出海面,只能永遠的躺在冰冷黑暗的海底等待被徹底腐蝕成為海床的一部分。
收起金屬本子,衛燃按照原計劃撥通了穗穗的電話,將這邊的發現簡單的描述了一番,并且著重提了一句那座“翔太居酒屋”的裝修。
“懂了”
電話另一頭的穗穗立刻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你放心吧,我這就和蔻蔻進行下一步,很快我們也會趕過去。”
“帕勞的科羅爾見”衛燃微笑著說道。
“科羅爾見”穗穗信心勃勃的給出了回應,這才掛掉了電話。
收起衛星電話,衛燃換上潛水服一步步的走進了平靜的瀉湖,舉著一臺水下相機,饒有興致的拍攝著水下的珊瑚和其他各種他叫得出或者叫不出名字的海洋生物,卻再也不用像上次在這片瀉湖里潛水時那樣,總想著弄到些填飽肚子的漁獲,反而忽略了比現如今的后世更加漂亮的水下景色。
與此同時,位于法國的穗穗也立刻將衛燃這邊的發現,連同他們早就商量好的計劃,通過卡堅卡姐妹的翻譯轉告了本來準備帶她們去珠寶店逛逛的蔻蔻,以及算是這件事當事人后裔的印第安女管家坦圖。
“所以我們現在立刻飛到美國”蔻蔻下意識的問道。
“蔻蔻,我們該立刻聯系卡洛斯律師咨詢他的法律意見,并且辦理相關的手續和法律文件。”坦圖在一邊提醒道,“同時還要盡快安排人去帕勞,既是保護現場提前做準備,也是為了保護維克多先生。”
“坦圖大姐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