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放著伊爾76的機庫門口,查布叔叔收起激光筆,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大口雪茄,在噴云吐霧中揮揮手,“給你們10分鐘的時間,自己上去參觀一下吧。“
說完,這個面相兇狠但卻格外和藹的大胖子已經自顧自的走向了下一個機庫。
衛燃和季馬對視了一眼,趕緊加快了腳步,繞著這架龐大的運輸機兜了一圈。
這一圈下來,兩人都有些特別的發現,首先,查布叔叔雖然說這是一架軍用飛機,但在它的機鼻兩側的腰線上,標注的卻是民用型的“i76td90vd“。
不僅如此,在機翼的正下方,兩人還注意到,這架飛機的注冊號開頭的字母是“un”。
就像“b”代表華夏,“ra”代表俄羅斯一樣,好歹也算去過哈薩好幾次的衛燃和季馬自然知道,機翼下面這倆字母代表的絕非聯合國,而是表示這架飛機的注冊地是哈薩克斯坦。
等他們二人仰著脖子繞到機尾,也一眼注意到,這架軍用運輸機的機尾炮塔不但如查布叔叔說的那樣被拆掉了炮管,而且還打上了兩塊漏著縫隙的金屬蒙皮并且噴涂成了純黑色,讓的炮塔座變成了一假還算圓潤的球面。
順著尾部大開的貨艙門進入機艙內部,衛燃立刻注意到,這在架運輸的機艙和當初在伊爾庫茨克乘坐的飛往圖拉小鎮的那架伊爾76相比,最明顯的區別便是貨艙的“內飾”要整潔了許多,最起碼那些管線之類的全都被一層奶白色的硬質護板覆蓋的嚴嚴實實。
有區別自然也就有相同的地方,這架運輸的貨艙里,貼著兩側的艙壁各有一排可以折疊的同款座椅。正前方的艙壁上,還掛著一大塊黑乎乎的液晶屏幕。
穿過通往駕駛艙的小門,兩人沿著梯子先去下面的領航員艙看了看,此時這架飛機雖然只是停在地表,但透過領航員艙的那些玻璃窗往外看去,依舊讓人不由的心馳神往,期待著等這架飛機飛起來的時候,從這里看下去會是怎么樣的美景。
參觀完了領航員艙,等他們二人爬上駕駛艙的時候卻錯愕的對視了一眼。
這個位于駕駛艙正后方的狹小“樓梯間”里,靠墻擺放著一張單人床。這張位于機頂天窗正下方的單人床上不但被褥齊全,而且旁邊的扶手上,還掛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
但在這件略顯破舊的皮夾克左右手臂的位置,卻分別縫制著一塊烏可爛空軍的旗幟和一塊讓人格外在意的臂章。
“烏克爛空軍第15運輸機團”
季馬捏著衣袖讀出了臂章上刺繡的字句,只不過他這小小的動作,也讓這件夾克從木制衣架上滑落,露出了掛在艙壁上的兩個相框。
在上面的相框里,是一面并不算大的烏可爛空軍旗幟。而在下面的相框里,則是六個穿著迷彩褲和黑色夾克,手托軍帽的男人,正筆直的并排站在一架伊爾76運輸機的艙門口拍下的合影。
和季馬對視了一眼,衛燃彎腰撿起那件皮夾克用架掛好,重新遮住了那兩個引來無限猜測的相框。“所以這架飛機來自烏可爛”季馬說話間已經走了駕駛艙,同時也摘下了略顯悶熱的頭套。
“很有可能”
衛燃同樣扯掉頭套猜測道,“還記得剛剛查布叔叔說的嗎,這架飛機是從900公里外的塔什干飛來這里的,從那之后除了檢修性質的飛行之外就再也沒有起飛過了。讓我猜的話,說不定這架飛機根本沒有飛抵烏可爛就被人偷偷賣掉了。”
“所以查布叔叔其實是個軍火商”季馬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然呢你總不會以為他是個產科護士吧”衛燃說話間,已經走進駕駛艙,一屁股坐在了機長的位置,仔細的打量著這間綠松石顏色的“伊留申牌飛行鐘表店兼空中健身房“。
和他曾經在去圖拉小鎮的貨運航班上參觀過的那架伊爾76相比,這座駕駛艙里的一切并沒有先進多少,最多也就只能算是“雖然嶄新但同樣復古”罷了。回過神來,衛燃示意季馬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來,隨后壓低了聲音說道,“季馬,別傻樂了,我們有麻煩了。”
“麻煩什么麻煩”季馬雙手扶著操縱桿一邊瞎晃一邊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