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幾月幾號”衛燃突兀的問道。
“幾月幾號”
維亞愣了愣,緊跟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早就不關注這些事情了,不過距離我們不遠的路口就有廣播喇叭,每天它都會報時的,如果你想知道準確的日期,明天一早可以去那聽一聽。”
“您總知道現在是哪一年吧”衛燃以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我才六十歲,還沒有老湖涂呢。”
維亞一邊輕柔的撫摸著身旁那兩個小家伙的腦袋一邊說道,“1942年,現在肯定是1942年了,但我不確定是一月還是二月。”
“日子過的可真漫長啊”衛燃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啊”維亞太太也跟著嘆了口氣。
“我去把其他的東西也搬進來”
說話間,衛燃轉身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地下室房間,推開房門撩起簾子,踩著破碎的臺階重新爬上了一樓。
先把那個裝有煤炭和木柴的木頭箱子全都送進房間,他這才將那根木梁連同爬犁車全都拖拽進一樓的一個廢棄房間,接著又把那個仍有些余盡的鐵皮桶拎下來,借著這點余盡的溫暖,耐心的用那把銹跡斑斑的鋸子,一點點的將木梁鋸成了適合燃燒的長短。
等他忙完的時候,這座處于饑餓和燈火管制的城市已經徹底陷入了黑暗和安靜。此時,就連城外不知道多遠的前線,似乎也暫時性的停火了。
將一段段的木梁搬到地下室那個專門堆放木柴的房間,衛燃卻并沒有休息,反而拉著爬犁車再次離開了這棟建筑廢墟,第二次走向了那間遭到炮擊的國營商店。
他此時同樣餓得前胸貼后背,但卻僅僅只是餓而非餓得虛弱,所以他必須趁著這副身體還有力氣,盡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不然的話,等他和見到的那些人一樣全都虛弱不堪的時候,本就不算容易的尋找燃料的工作,都會變成一件格外艱巨的工作。
一路緊趕慢趕,等他回到被炮擊的國營商店的時候,此時已經有人在那里摸黑尋找木料了,而芬妮特的家,也已經徹底坍塌,露出了更多的木料。
根本沒有浪費時間,衛燃拎著鋸子便沖了上去,找到一根尚且沒有人動手的木梁便開始一下下的拉動鋸子。
“那里有一具尸體”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滴咕了一句,可緊跟著,這片廢墟上便再次陷入了安靜,只剩下了拉動鋸子的聲音,以及磚瓦被踩的松動時的滑落聲。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有所收獲的人,各自帶著或長或短的一段木梁離開了這里,稍晚一點,衛燃也將他辛苦鋸下來的木梁拖拽到廢墟外的爬犁上。
然而,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他卻注意到,有兩個人竟然腳步飛快的走進了廢墟,而且他還隱約看到,這倆人的手上似乎拿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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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燃心頭一沉,想都不想的便追了上去,同時也將左手的納甘轉輪手槍交到右手,而他的左手,也立刻出現了一支手電筒。
“就是這里,我剛剛看到的,他的血都還沒有流干凈呢”黑暗中,一個人頗有些急迫的低聲說道。
“噓小點聲被抓到弄不好會被槍斃的”另一個人略顯慌亂的低聲呵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