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如果打算動手,我現在可就要開槍了。”
衛燃說著,也開啟了手電筒,照亮了那兩個臉色紅潤,但卻一臉驚悚的看著自己的人。
刻意在手電筒的光束前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轉輪手槍,衛燃關掉了手電筒狠戾的說道,“我記住你們的長相了,如果不想死,現在就去前線報道吧”
他這話一說出口,那兩人立刻癱坐在地,其中一個手里拿著的刀子,也堂啷一聲砸落在了殘存著硝煙味的廢墟上。
“滾”衛燃冷哼了一聲,那兩個人也立刻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里。
“芬妮特女芬妮特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衛燃暗暗嘆了口氣,走到那倆人剛剛停留的位置,從尚且完整的壁爐里,將那位年輕的媽媽芬妮特抱出來,接著又扯出鋪在壁爐里的毯子展開,仔細的包裹好了那具輕飄飄似乎根本就沒什么重量的尸體,將她小心的安放在了爬犁車上。
客串了一把執法人員的衛燃同樣沒敢耽擱時間,便拉著爬犁以及再一次綁在爬犁上的木梁離開了這里。
這一次,他鋸下來的木梁長度能有三米左右,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收獲,但相比這些,該怎么安置芬妮特的尸體卻讓他犯了難。
思來想去,他索性在回到廢墟建筑里,并且習慣性的確定身后沒有尾巴之后,抱著芬妮特的尸體爬上了三樓,將她和三樓那具尸體并排擺在了一起。
“你的孩子就在樓下,放心吧。”
衛燃喃喃自語的和這位媽媽再一次的告別,干脆的轉身下樓,將那根木梁鋸成兩段之后扛到了地下室里。
無視了咕嚕嚕直叫的肚子,他再一次的離開了這片廢墟,然而,當他再次趕到那家國營商店附近時,卻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而徹底黑下來的天色,以及燈火管制的規定,也讓他根本沒辦法看清周圍的情況,更不可能冒著被執法者當作間諜射殺的風險長時間打開手電筒。
無奈之下,他這次也只能兩手空空的原路返回,藏好了爬犁之后,鉆進了那間溫暖但卻擁擠的地下室里。
在門口一側靠墻的位置躺下來,衛燃看著遠處緩慢燃燒的爐火,看著那些處于睡夢中的小孩子,漸漸的閉上了眼睛,餓著肚子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他并沒有做夢,但卻難免一次次的因為胃部的絞痛清醒過來,也時不時的,看到了那個演奏巴楊琴的姑娘在半夜給火爐添加木柴,看到了她給那些孩子們甚至包括他蓋好了毯子。
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卻剛好聽到維亞太太正有氣無力的介紹著那個昨晚才被衛燃送到這里的小嬰兒。昨天那個給孩子們唱歌的年輕女孩此時正給爐子上的那口搪瓷鍋添水呢,倒是昨天那個彈奏巴楊琴的姑娘不見了。
“柯娜姐姐,今天的湯比昨天的好喝呢。”
一個看著也就六七歲的小男孩兒雖然聲音有氣無力的,但卻依舊努力露出個缺了門牙的笑臉。
“這要感謝昨天晚上才加入我們的加琳娜”
昨天晚上那個唱喀秋莎的小姑娘故意用勺子撈起那只煮的幾乎脫骨的不知名動物的后腿給孩子們看了看,一臉笑容的用好聽的聲音給孩子們鼓著勁,“你們看,佳林娜的媽媽給我們帶來了這么大一條腿”
“哇”那些正在喝八手肉湯的孩子們立刻發出了一聲虛弱的驚呼,顯然,那塊快要煮爛的肉,對他們來說是無比巨大的誘惑。
“怎么少了一位”
衛燃接過這個名叫柯娜的姑娘遞給自己的搪瓷杯子問道,這姑娘雖然餓得同樣皮包骨頭一樣,但年齡似乎并不大,如果讓衛燃來估計,恐怕能有個十六七歲都是往大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