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維開心的說道,“維克多,你可真是個混蛋,我幾乎都已經把煙戒掉了,你卻及時的送來了這樣的好寶貝”
“你可以就在這里抽一顆”
衛燃指了指那些正圍著爬犁車,透過帆布罩上的換氣孔往里看的孩子,“正好也讓孩子們和他們的新朋友做個告別。”
“真是個好提議”馬特維說著,已經打開了金屬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香煙塞進了嘴巴里。
招呼著他到遠處找了個能被陽光曬到的墻角坐下,馬特維點上香煙,勐吸一口之后,舒坦的吐出了一大口濃郁的煙氣,滿足的靠在墻上說道,“真是讓人懷念的味道,雖然比莫合煙差了些,但比樺樹葉子可要強太多了。”
說完,他又勐嘬了第二口煙,隨后從煙盒里抽出那張照片看了看,用手指著照片里的德國軍官問道,“這就是那具尸體”
“大概是吧”衛燃無所謂的說道。
聞言,馬特維倒是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再次打燃了剛剛和煙盒一并得到的打火機,將這照片點燃丟到了腳下。
“這些劊子手都該下地獄”
馬特維在那張照片燒盡的時候喃喃自語的滴咕了一句,轉而從自己的懷里,摸出了一個僅有巴掌大的相框。
“這是我和我的同事,還有動物園的動物們的合影”
馬特維指著相框里的那些人和各種動物們說道,“這是二戰開始之前拍的,照片里的很多人已經死了,很多動物也死了,一些沒有死的,也被緊急送到了后方,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這些可愛的小家伙們。”
“肯定有機會的”衛燃下意識的說道。
“但愿吧”
馬特維說著,給這小相框翻了個面,指著固定在背面的另一張照片說道,“你看,這是我和我的妻子的合影,中間這個可愛的小家伙是我們的孩子,她也叫貝蒂,和動物園的那只大象一樣的名字。”
“她們”
“死了”
馬特維再次勐吸了一口香煙,哆哆嗦嗦的拆開了這個小小的相框,將那兩張照片取出來,夾在了煙盒的上下蓋子里,用所剩不多的幾根香煙和金屬夾子壓住,隨后“啪嗒”一聲扣上了金屬煙盒。
“我的妻子也是動物園里的員工”
馬特維靠著殘垣斷壁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的說道,“9月份的時候,那些該死的德國人轟炸了動物園,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女兒貝蒂,她已經11歲了,她們都死了。
那些該死的德國人,他們轟炸動物園做什么那些小動物又不可能拿著槍上戰場。”
“他們如果能想明白”
衛燃看著用手捂住眼睛,但卻捂不住眼淚的馬特維,看著這個剛剛還滿臉溫柔笑容,大聲唱歌,此時卻痛哭流涕的男人,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又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獨自扶著墻壁緩緩站起來。
耐心的等到低血糖帶來的眩暈和眼前發黑的癥狀消失,衛燃正準備給馬特維留下一些獨處的空間,卻被對方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