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維大叔,拿著吧。”
柯娜接過衛燃遞回來的帆布包的同時幫著勸慰道,“雖然東西都是維克多找到的,但大家都是列寧格勒人,本來就應該相互幫助不是嗎”
“那那好吧”馬特維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接過了衛燃手里拿著的圓形鐵皮盒子。
送出了這份或許能救命的小禮物,兩人繼續拉著爬犁和爬犁上的乘客,在夜色中,趟著雪走向了城外的方向。
隨著他們一步一步的前進,周圍的建筑也越來越殘破,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能隔三差五的看到一些建筑里隱隱約約透出的微弱火光又或者蒸騰的煙霧。
“那座建筑可真完整”坐在爬犁上的柯娜指著斜前方的一棟若隱若現的建筑輪廓說道。
“阿斯托里亞飯店”衛燃和馬特維異口同聲的給出了同樣的答桉。
“我也是列寧格勒人”柯娜提醒道,“我當然知道那是阿斯托里亞飯店。”
“小胡子40年的冬天宣稱要用7個月的時間攻下列寧格勒”
衛燃根本不掩飾語氣中的嘲諷,“他當時還宣城,要在阿斯托里亞飯店舉行慶功宴呢,也因為這個原因,德國老的火炮和飛機才一直避開那里。”
“攻下列寧格勒”
馬特維冷哼了一聲,接著又和柯娜異口同聲的說道,“想都別想”
“大不了我也上戰場”
柯娜理所當然的說道,“除非殺死我,否則我絕對不許那個混蛋去阿斯托里亞飯店舉辦什么慶功宴,我考上列寧格勒音樂學院的時候,我爸爸帶我和媽媽去那里吃了一次飯,而且我們一家人才只點了紅菜湯和多春魚餡餅。”
“我還沒去那里吃過飯呢”馬特維遺憾的說道。
“以后肯定會有機會的”衛燃故作夸張的揉了揉肚子,“你們再聊那座飯店我都要餓了,現在我們還是加快點速度吧。”
“說的也是”
馬特維話音未落,已經邁開了步子,努力將速度提升了一些,同時,也忍不住偷偷打開了衛燃剛剛送他的巧克力盒子,將其中一塊圓形的巧克力掰下來八分之一的一瓣塞進了嘴里。
不等他將重新蓋上蓋子的鐵皮盒子揣進上衣兜里,口腔里的巧克力便已經釋放出了些許的苦味和濃濃的甜味,以及咖啡特有的香氣。
“不是說是苦的嗎”馬特維在凜冽的寒風中喃喃自語的滴咕了一句,同時感激的看了眼比自己稍稍落后了兩米左右的衛燃。
即便有了這盒巧克力的幫助,每隔最多半個小時,體力不支的馬特維便需要停下來坐在爬犁上休息一下。不止他,就連才餓了幾天的獨自,而且每天都有些巧克力作為能量補充的衛燃,也在休息的時候,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顆他自己帶來的巧克力。
在這緊趕慢趕之下,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他們也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愈發清晰的炮火聲、槍聲以及隱約的喊殺聲。
“前面就是我們的陣地了”
馬特維指了指正前方,隨后放出了那只穿的人模狗樣的狗子約瑟夫,同時嘴上不停的解釋道,“我們的軍馬戰死之后,會有戰士把它們拖到陣地后方進行分割,能吃的肉會送到戰地廚房,不能吃的就隨意丟棄了,而且丟棄的位置并不固定,所以這就需要約瑟夫幫我們了。”
說著,馬特維輕輕拍了拍約瑟夫的屁股,“好孩子,去吧。”
得到命令,這狗子立刻沖了出去,先繞著遠處幾顆被炸倒的白樺樹轉了幾圈撒了個尿,接著便拱著鼻子,開始了尋找。
“這里有這么多的木柴”柯娜眼饞的看著周圍傾倒的樹木念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