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娜立刻說道,“如果明天你還能見到他,如果到時候他還活著,問問他有沒有興趣去配給站工作,我們需要搬運工,每天有200克的黑面包。”
“明天我會問問的”
衛燃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聲,暗暗琢磨著,那個名叫凱來洛的小伙子,是否是柯娜和孩子們活下來的關鍵。
當他們二人走走停停的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操場旁的水泥房子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衛燃卻最先發現了不對。
此時,那些留守的小家伙們全都在門口等著自己和柯娜,但他們那些干瘦的小臉上,卻滿是忐忑之色。
“亞歷山大,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衛燃好奇的問道。
“我們我們發現了一盞電石燈”
亞歷山大略有些慌亂的展示了一番拿在手里的黃銅電石燈,接著又手忙腳亂的拎起了腳邊一個帶蓋的搪瓷桶,愈發忐忑的說道,“我們還發現了很多電石,有滿滿一桶”
“我們還發現了一個火爐”
亞歷山大的好朋友阿廖沙趕在衛燃和柯娜開口之前,將旁邊爬犁上的毯子扯了下來,露出了上面裝著的一個鑄鐵爐子。
這個直上直下的圓柱形鑄鐵爐子高不過50厘米,直徑最多也到不了40厘米,更別提還分了上層的燃燒室和下層的積灰室,這倆腔室爐門中間的爐體上,還鑄造有“普梯洛夫軍工廠”的俄語字樣。
這普梯洛夫軍工廠可謂歷史悠久,而且此時此刻都在晝夜不停的為前線生產著武器。當然,這爐子明顯是二戰開始前的產品了。不過,別看這火爐和他們正在用的,外觀看起來大小差不多,但燃燒室卻小了一大半不止。
爐子的燃燒室小,自然也就意味著更加節省燃料,這對于一直有能源隱憂的衛燃和柯娜來說,無疑是個能節省木柴的好消息。
可即便如此,他們二人臉上的狐疑之色卻越來越重。
眼瞅著這倆“家長”即將開口,那個戴著眼鏡,名叫尹萬的小男孩還小心翼翼的從爬犁上拎起一捆鐵皮煙囪和一個破破爛爛的燒水壺,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我們還發現了煙囪”
“好了”
柯娜深吸一口氣,“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們幾個,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亞歷山大和阿廖沙以及尹萬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主動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柯娜姐姐,我們我們”
“到底怎么了”柯娜將戴著熊皮手套的雙手搭在了亞歷山大的肩膀上。
“我們帶回來一些人”亞歷山大用蚊子扇翅膀大小的聲音坦白了他們做的“好事”。
“你說什么”柯娜下意識的問道,她是真的沒聽清。
“我來說吧”
抱著小嬰兒加琳娜的姑娘歐嘉主動站出來,用足夠衛燃和柯娜聽到的聲音說道,“柯娜姐姐,維克多叔叔,亞歷山大和阿廖沙還有尹萬今天出去收集物資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和安德烈差不多大小的小家伙,他們把這幾個小家伙領了回來。”
“7個”
亞歷山大小心翼翼的說道,“有7個,最大的11歲,和尹萬一樣大,最小的9歲,和安德烈一樣大。維克多,柯娜,他們快要餓死了,我”
“他們在哪”柯娜不等衛燃開口便想都不想的問道。
“地下室”所有能清晰交流的孩子動作一致的給出了回應,同時也各自伸出手指了指身后的水泥房子。
根本顧不得衛燃,柯娜便拎著今天領到的面包和牛奶,一熘煙的走向了地下室。
眼瞅著站在門口的這些孩子們臉上愈發的忐忑,衛燃也不由的暗暗嘆了口氣,這不是和平年代,不是“多一個人也就多一雙快子罷了”的事,他們帶回來的,更不是7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小貓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