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吧”
加琳娜伸手摸了摸那口箱子,“孩子們,把它也搬進來吧,讓我給你們講講這口箱子的故事。”
聞言,這些年輕人立刻排著隊走進了房間,圍著客廳的長條桌子坐的滿滿當當的一圈。
“這口箱子其實是我母親的遺物”
加琳娜開口說道,“她以前是列算了,我們還是稱呼它圣彼得堡音樂學院吧。她以前是那座學校樂器倉庫的管理員。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時候了。
我小的時候,每到兒童節的時候,她就會打開這口箱子,用那臺巴楊琴彈奏一首曲子,唱一首歌,還會切下大概只有半個小拇指那么大的一小塊面包喂給我吃,后來我大一些,還會讓我吃一口魚干。”
說到這里,加琳娜拿起了那條魚干,指著上面殘存的一圈牙印說道,“這就是我12歲的時候最后一次吃留下的,從那之后,她開始用那架巴楊琴教我彈奏那首曲子,教我唱一首歌,但再也沒讓我吃那里面難吃的面包和魚干。”
“我們結婚的時候吃過”
祖拉布提醒道,“1964年的6月1號,就在碼頭上,我們每個人都吃下了拇指厚的一片黑面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個難吃的味道,那也是我吃過的,保存時間最長的一塊黑面包了。”
“你吃到的那塊面包其實是我媽媽自己親手做的”
加琳娜一邊仔細的用報紙包裹好了那條魚干和那塊黑面包一邊解釋道,“她非常反感浪費糧食的行為,但你像這些小伙子這么年輕的時候,可不算是個珍惜食物的人。”
不等祖拉布老爺子開口,加琳娜老奶奶便繼續說道,“不過,自從我的媽媽退休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這口箱子了,我一直以為它和里面的東西都被丟掉了呢,沒想到它竟然放在學校的樂器倉庫里。”
“能講講您母親的故事嗎”
衛燃說著,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個無比厚實的信封,“這些照片的膠卷是我在音樂學院的檔桉室里找到的,我也是通過這些東西才找到您這里的。”
接過信封打開,加琳娜掏出那厚厚的一沓照片,她僅僅只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合影便嘆了口氣,接著卻放下手里的照片,站起身說道,
“孩子們,我的家里同樣有這些照片。”
說著,這老太太已經走到了鋼琴邊,打開了那個放有小鼓的玻璃柜外面圍著的綠色天鵝絨布。
都不等她打開下層原本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玻璃柜門,離著最近的衛燃便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這個并不算大的玻璃柜里,分作幾排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勛章以及獎狀證書,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衛燃看著無比眼熟的煙盒以及打火機,當然,還有一個銀制懷爐以及兩本一套的復活。
尤其那些勛章中的絕大部分,都曾在金屬本子的記載里出現過,但衛燃卻沒想到,這里的勞動紅旗勛章竟然有足足17枚之多
“這些都是我的母親和凱來洛叔叔以及來希亞阿姨獲得的勛章和獎狀”
加琳娜老奶奶自豪的說道,“這里面還有兩枚勞動紅旗勛章是我我獲得的呢。”
“還有兩枚是我的”祖拉布老爺子同樣自豪的說道。
可緊跟著,這老兩口又默契的嘆了口氣,“可惜,蘇聯已經不在了。”
在眾多年輕人的沉默中,加琳娜老奶奶從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本帶著歲月斑駁的相冊,輕輕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浮塵,這才將其遞給了衛燃。
“我們把火爐點上吧”加琳娜朝祖拉布老爺子招呼了一聲,同時也拿走了放在那個火爐上的煤油信號燈。
“確實該把火爐點上了”
祖拉布說著,婉拒了試圖幫忙的季馬,慢慢悠悠的打開了火爐邊的箱子蓋,從里面拿起一個德軍的椰子壺,打開蓋子倒了小半杯的煤油倒進了火爐里放著的那些木柴上,接著又摸出一盒火柴,擦燃了其中一根丟進了火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