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插科打諢的閑聊中,兩人趕在航班降落之前順利的抵達機場站在了接機口的外面。
然而,在一番等待之后,當他們二人接到漢尼拔辛普森和他的唐翻譯的時候卻愣了愣。
這位大概不吃人肉的漢尼拔先生遠比衛燃想象的要年輕的多,看起來最多也就60歲的年紀,滿臉花白的胡茬,一件明顯從熱帶亞熱帶穿過來的花格子襯衫里是一件灰色的緊身體恤,頭頂的棕色牛仔帽子上還卡著一副太陽眼鏡,下半身則是一條牛仔褲和一雙高腰的沙漠靴子。
和如此利落的打扮不相稱的是,他的脖頸處,竟然包著一圈紗布,左邊手上同樣包著紗布,而且似乎少了一根小拇指和一根無名指。
再看那位唐翻譯,卻是個看著也就20歲出頭,學生打扮的亞裔小伙子。
“你好衛先生”漢尼拔辛普森主動和衛燃握了握手,同時用明顯才學會的漢語打了聲招呼。
“歡迎來華夏,辛普森先生。”衛燃和對方握了握手,而那位唐翻譯,也立刻將他的問候翻譯成了英語。
一番寒暄和介紹,衛燃和夏漱石引著辛普森二人離開機場鉆進了車子里。
出乎衛燃的預料,這位辛普森先生倒是對這輛破爛的越野車格外的滿意,直言他自己也有一輛,并且在幾年前駕駛著它橫穿過澳大利亞。
借著車子的話題和夏漱石以及唐翻譯的幫忙,雙方在一番溝通之后,衛燃倒是對這位辛普森有了大概的了解。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這位辛普森先生是個土生土長的澳大利亞人,他在南澳的昆士蘭,擁有一座面積超過1000公頃的農場,而那位唐翻譯,不過是在他的農場里打工的一個馬來留學生罷了。
當被問及有關相冊的事情時,這位性格憨厚的農場主更是不加避諱的表示,那是他的父親卡蘭先生和已故水手克里斯的父親雨果先生,在上世紀50年代末,謀殺了一位船長之后搶來的。
而被問及謀殺對方的原因時,這位老先生更是格外耿直的從嘴里冒出一個英文單詞“復仇”。
接下來,根本不用催,這老先生便解釋道,他的父親曾經有個哥哥,和水手克里斯的父親雨果先生,是一起并肩戰斗的戰友。
算起來,漢尼拔這個名字,就是從他的這位伯父那里繼承來的。
而雨果和漢尼拔二人,當時都是澳大利亞第27步兵旅的士兵。
區別只在于,辛普森先生素未謀面過的那位老漢尼拔叔叔,在1941年參加了新加坡戰役,并且最終因為該旅旅長符合英國傳統的臨陣脫逃所牽連,成為了招核鬼子的戰俘自此不知下落。
而水手克里斯的父親雨果先生,當時卻因為回澳大利亞輪休以及舉辦婚禮而僥幸躲過了一劫。
等到1942年的時候,克里斯的父親雨果先生,又參加了科科達小徑戰役,而他的妻子,也被送到了相對更加安全的昆士蘭,借住在了辛普森家的農場里。
后來二戰結束,脫掉戎裝的雨果先生成為了一條遠洋捕魚船的水手,辛普森的父親卡蘭先生,也在成年之后,在雨果的蠱惑下成為了一名水手。而雨果的妻子和已經出生的克里斯,則繼續在辛普森家的農場里生活工作。
后來的事情充滿了戲劇性,在1957年的時候,年輕的水手卡蘭因為在船上斗毆被辭退,同在一條船上雨果先生,也跟著辭掉了大副的工作,決定帶著比他小了能有十歲的小兄弟卡蘭換一條船工作。
很快,他們二人便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一條招核的捕鯨船,他們急需一位大副,和一位身手不錯的水手長。
不出意外的,雨果先生和卡蘭這裝作不認識的兄弟倆輕而易舉的獲得了這兩個在船上至關重要的崗位,并且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跟隨這條捕鯨船離港前往珊瑚海海域開始了捕鯨作業。
或許是運氣使然,這條捕鯨船很快便有了收獲,隨著一條條鯨魚被捕殺,那頭招核船長也在決定歸港補給的當天夜里,拿出了珍藏的清酒宴請所有的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