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米九的長度,寬度卻只有80厘米,如此細長的車身,注定了這輛雪橇車的速度肯定不會太慢,更何況,在這雪橇的一頭延伸出來的車轅就有三根。
這無疑暗示著這輛雪橇車在設計之初便需要兩頭或者四頭牲口拉動,同時也將它的速度進一步提升了一些。
繼續往后翻,接下來的四五頁,幾乎全都是這輛雪橇車各個零部件的細節圖。尤其那三根足有三米半長的車轅,在單獨一頁的標注里,似乎還可以拆下來當作帳篷桿用。
在接下來的兩頁里,繪制的則是一雙滑雪板和配套的滑雪杖的設計圖。
繼續往后的兩頁,這里面總算出現了深藍色的德語鋼筆字跡,但記錄的,卻是一份無比詳細的清單。
從帳篷、帆布、獸皮、衣服,到食物、藥品、工具,甚至炊具等等,林林總總的列了正反面足足兩張紙,而且在每一個詞條的后面,都劃上了鉤。
見衛燃陷入沉思,黛安放下咖啡杯補充道,“梅蘇特的妻子在世的時候,曾經確認過,這就是她丈夫的字跡,而且也符合她丈夫嚴謹的做事習慣。”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衛燃繼續往后翻,后面幾頁用幾個簡練的德語單詞描述了一份逃亡計劃。
“葉尼塞河西伯利亞鐵路列寧格勒芬蘭納爾維克港卡勒船長”
“卡勒船長是誰”衛燃抬頭問道。
“不清楚”
黛安搖搖頭,“無論梅蘇特的兒子還是妻子,又或者那位招核幸存者尹霍爾,都不清楚這位卡勒船長是誰,但是據能查到的檔桉,梅蘇特確實曾在芬蘭駐防過一段時間。”
點點頭繼續往后翻,后面的幾張卻是空白的,而且像是被撕掉了中間的幾頁一樣。
“有幾個問題”衛燃將這本筆記往桌子中間推了推,摘掉手套,抬頭看向了黛安。
“請講”黛安說完,再次端起咖啡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
“第一個問題”衛燃等對方放下杯子問道,“先簡單介紹一下梅蘇特的妻子和兒子吧。”
“梅蘇特的妻子是因斯布魯克人,1975年就已經過世了,她在二戰結束后,一直經營著格策家的小工廠。也是在她的主導下,這家本來瀕臨破產的小工廠順利搬到因斯布魯克,并且憑借1964年的冬奧會,賺到了第一桶金。”
黛安頓了頓繼續說道,“梅蘇特的兒子叫小梅蘇特,他是在1943年出生的,1970年開始接手工廠,同時開始代替母親尋找失蹤的父親。
雖然這么多年他沒找到梅蘇特少尉,而且那座工廠在他的手里也沒有發展壯大,但是無論他的工廠還是他的為人,口碑一直都非常不錯,尤其在上世紀90年代,有很多滑雪運動員都曾找他定制過滑雪運動器材。”
“第二個問題”
衛燃指了指兩人中間的筆記本,“按常識來講,既然已經開始逃跑,怎么會把這本這么重要的筆記留下來尤其這塊懷表式指南針,這明顯是招核法吸絲的裝備,它是怎么帶到勞改營里的”
“據尹霍爾說,梅蘇特在和他分開之前已經找到了葉尼塞河,接下來他準備沿著葉尼塞河一路往南,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所以將這本筆記留給了他,交換尹霍爾從守衛手里搶來的證件和獵人手里搶來的一支手槍。”
黛安攤攤手,“那時候尹霍爾已經被凍掉了幾顆腳趾頭,他已經跑不動了,他交換這本筆記是期待著下次逃跑的時候能用上。”
“這個呢”衛燃指了指那枚懷表式指北針。
“尹霍爾說,是他被俘時藏在身體里才保存下來的,也正是因為他有指南針,梅蘇特才愿意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