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燃的旁觀之下,梅蘇特熟練的用大號鉗子拆掉了松松垮垮的馬蹄,接著又對馬蹄一番細致的修剪之后,招呼著衛燃將一只馬蹄鐵燒紅按在了修建好的蹄子上。
在蒸騰的藍色煙霧和嗆人的蛋白質燒焦味道中,衛燃按照對方的指揮,將燒成了暗紅色的馬蹄鐵按在了用剖開的油桶改造的飲馬槽里進行冷卻,他也對馬蹄進行最后的修建工作。
在他們二人的配合之下,第一個馬蹄被順利的釘在了馬掌上,第二個馬蹄也被丟進炭火里進行加熱。
不等他們給這匹還算溫馴的母馬換好四個蹄子的馬掌,那兩個瘦小的身影也拖拽著清空的雪橇車走進了馬廄。
“生日快樂,梅蘇特,生日快樂,維克多。”其中一個亞裔樣貌的小個子男人熱情的用俄語打了聲招呼。
“生日快樂,尹霍爾”梅蘇特禮貌的用俄語回應了一聲。
另一個亞裔樣貌的小個子男人頗為羨慕的用俄語說道,“你們三個人竟然同一天生日。”
“只是巧合”梅蘇特和尹霍爾以及衛燃三人異口同聲的冒出了同一句話。
“我聽說你們也入黨了”這個小個子男人壓低了聲音,換了個話題問道。
“當然”
梅蘇特修剪馬蹄的同時坦然的答道,“我們的申請書都已經提交了。”
“安德烈,說不定以后我們四個都是黨員了。”尹霍爾一邊往雪橇車上裝馬糞一邊開心的說道。
聞言,另一個同樣開始鏟馬糞的小個子男人張張嘴,猶豫了片刻后低聲說道,“朋友們,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什么事情”尹霍爾漫不經心問道,同時也暫時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我”
見衛燃和梅蘇特也已經停下工作看過來,這個似乎名叫安德烈的亞裔男人說道,“我今天其實接到了通知,明天天亮之后,就要被調到北邊去挖礦了。”
稍作停頓,這個疑似名叫安德烈的小個子男人繼續說道,“我聽說,所有的黨員似乎都要去,那里的環境據說非常差。”
馬廄里,四人對視了一眼,梅蘇特最先開口問道,“如果被調到北邊,你還會回來嗎”
“我不確定,但是場長說讓我今天晚上就整理好個人的東西,連被子都要帶過去,我猜應該是沒辦法回來了。”
沉默片刻,梅蘇特繼續開始了修剪馬蹄的工作,同時含湖不清的說道,“安德烈,活著回來。”
片刻之后,被稱為安德烈的男人嘆了口氣,揮舞著大板鍬,賣力的清理著馬廄里的糞便。
在各有各的忙碌中,馬廄逐漸被清理干凈,衛燃和梅蘇特二人,也給需要剪趾甲的馬匹全部換上了新的馬掌,順便還給那些馬匹剪了剪遮住眼睛的頭發簾。
幾乎就在四個人忙完了各自工作的同時,不遠處也傳來了一聲聲的哨音。
“該吃飯了”
梅蘇特說著,拎起已經沒有溫度的鐵皮桶和凳子,第一個走出了馬廄。
緊接著,鬼子戰俘尹霍爾和安德烈,也收拾好了各自的工具跟著走出了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