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娜不敢把這支手表帶回家,她總是把它藏在收銀抽屜里,我都看到過好幾次了。”
一邊說著,尹霍爾將這腕表放在了那堆東西里,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梅蘇特和衛燃皺起的眉頭。
“我們找個地方把這些東xz起來吧”
梅蘇特說話間取來那個裝有雷管的金屬箱子,將雷管倒在一邊,把包括記事本在內的各種小件物品放了進去,并且用兩副被丟棄的風鏡纏住了蓋子,最后和那瓶熊油一起放進了鋁制桶鍋并且蓋上了蓋子。
根本不用商量,三人便各自拎著一盞從勞改營里帶出來的煤油燈,貓著腰鉆進了那條充當抽油煙機的狹小礦洞,沿著狹小低矮的洞口往深處鉆了大概十幾米的距離之后,將清空子彈的龍騎兵步槍斜著卡在礦洞墻壁的縫隙上,隨后將那幾個從勞改營里帶來的三升油桶靠墻擺好,把那個帶蓋的鋁制桶鍋放在了摞起來的油桶上。
沒有過多耽誤時間,三人放下物品之后立刻返回了礦洞的入口“客廳”。
“我們該刮一刮胡子了,順便最好能把頭發剃掉。”
梅蘇特說著,從一個木頭箱子里翻出了一把老式剃刀和一塊能有半個磚頭大的肥皂,“這是我在那位獵人的家里找到的,我們甚至可以洗個澡。”
“我上次洗澡還是秋天的時候呢”
尹霍爾說著已經拿起了幾個摞在一起的鐵皮桶,“你們把篝火燒的旺一點,我去準備水。”
話音未落,這頭鬼子便拎著鐵皮桶離開了山洞。衛燃和梅蘇特對視了一眼,各自拿起不久前砍來的木柴架在了篝火坑上。
在經過相對漫長的準備之后,一連六個或是在礦洞里找到的,或是在那位獵人家里帶來的鐵皮桶里,裝的冒尖的積雪終于徹底融化并且燒的滾燙。
就連篝火上吊著的鐵鍋里裝的滿滿當當的胡蘿卜洋蔥燉鹿肉也蒸騰起了濃郁的香味。
趕在開吃之前,梅蘇特用那把老式剃刀,先后幫著衛燃以及尹霍爾刮掉了亂糟糟的胡子和亂糟糟的頭發,隨后又用辛苦燒好的熱水和被斧子噼砍成三塊的肥皂簡單的洗了個澡,順便還把各自的裹腳布洗的干干凈凈。
這小小的鼓舞之下,三人不但心情放松了許多,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最起碼不像個在逃的勞改犯了。
各自就著一大杯伏特加吃完了午餐,梅蘇特將清洗山洞里發現的那些煤油燈的工作交給了尹霍爾,并且將清洗廚具餐具的工作交給了衛燃。顯然,嚴謹又嚴肅的梅蘇特是個喜歡干凈的德國老。
相比那些裹著厚厚的油泥和灰塵的煤油燈,這廚具和餐具倒是簡單省事,畢竟總共也就只有三大三小六個搪瓷缸子外加一個搪瓷水壺和兩口鍋幾個水桶而已,更別提這些東西本身就臟不到哪去。
如果說他們二人的工作臟了些,那么梅蘇特的工作可就干凈多了,他準備烤一些已經字面意義上“有年頭沒吃過的”白面包,順便將大家攜帶的生鹿肉烤成肉干,這樣不但能保存的更久,而且還減輕了重量,并且只要餓了,隨時都能吃進肚子。
無論臟還是干凈,這倆工作衛燃可都不想幫忙,索性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他便將三輛雪橇車翻過來,優哉游哉的忙起了打蠟的工作,同時也在琢磨著接下來事態的發展。
眼下已經逃亡的第三個白天,換算成日期也才不過11月14號而已,距離圣誕節,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這確實是相當漫長的時間,但衛燃卻不知道,對于一直在他們身后追著的帕寧來說,已經過去的這三天卻更加的漫長。
此時,他早已經離開河道,進入了更南端的廣袤森林,卻渾然不知,就在他身后離開河道的位置往北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便是昨天衛燃三人轉向往東,進入河道北岸森林里的關鍵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