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座山洞實在是沒多大,往里最多能有個六七米也就到頭了,而且里面的高度和寬度也不過一米五左右,周圍還能看到散落的動物骨頭和糞便。
“維克多”
“我們還有機會”
衛燃開口說道,“剛剛那個女人說了,等她的丈夫回來,就去幫我們借醫療器械,所以賭一把怎么樣”
“賭什么”梅蘇特平靜的看著衛燃。
“賭我能治好你的胳膊,賭我能帶著你逃回芬蘭怎么樣”衛燃笑著問道,“反正你都不想活了,為什么不和我賭一把呢”
“在開賭之前,不如先把我送進山洞里吧。”梅蘇特笑著說道,“我感覺有些冷了,所以幫我升起篝火吧。”
“好吧”
衛燃說著,解下拉車的馴鹿拴在一邊的樹上,隨后靠自己的力量,將這輛梅蘇特自己打造的雪橇車一點點的拖進了山洞深處。
“幫我點上煤油燈,然后點燃篝火吧。”梅蘇特說話的同時,還打了個哆嗦。
心知這是對方失血越來越多的征兆,衛燃不敢耽擱,拿上斧頭和鋸子便離開山洞,跑向了不遠處的一顆枯樹。
然而,還不等他將這顆也就小腿粗的枯樹鋸倒,山洞里的梅蘇特卻已經靠著沒有受傷的一只手和一條腿站了起來,扶著山洞的巖壁,彎著腰一瘸一拐的走到山洞口。隨后,他竟從自己的靴筒里,掏出了三根當初從尹霍爾的身上翻出來的礦山炸藥
將這三根炸藥塞進山洞口一側的巖縫里,梅蘇特朝著正在鋸樹的衛燃無聲的笑了笑,伸手從兜里摸出一顆水果味的硬糖塞進嘴里,接著又掏出一盒火柴,點燃了那三根導火索。
在繚繞的青煙中,梅蘇特扶著墻壁跳著腳又坐到了他親手打造的逃亡雪橇車上,裹上了那張草草縫制的狼皮毯子,用身體擋住身后那個裝有信件的木頭箱子的同時,“嘎嘣”一聲嚼碎了嘴里的硬糖,無聲的朝著山洞外的衛燃用德語說了一聲“再見,維克多”。
“轟”
沉悶的爆炸聲中,這座山洞的洞口瞬間坍塌,裹挾著巨大能量的沖擊波也在瞬間帶走了梅蘇特的生命。
緩緩的轉過身,衛燃看著那座坍塌的山洞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眼前的一切,卻已經被濃烈的白光所取代。
“艸”
衛燃呆滯的都囔了一句,接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發冷,同時各處也傳來了一陣陣隱隱的疼痛。
當白光消退視野恢復,他卻發現,自己正全身無力的躺在一輛雪橇車上,上下摸了摸,不但臉上脖子上包裹著紗布,手上、胸口乃至腿上,每個疼痛的地方也都包著染血的紗布
艱難的解開右手的紗布,借著身后雪橇車尾部掛著的煤油燈釋放的光明,他可以勉強分辨出來,那撕裂狀帶著牙印的傷口,大概率是犬科動物的咬傷
相比這傷口以及蔓延全身的無力感,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正前方忙著吆喝馴鹿雪橇車調轉方向的,竟然是尹霍爾
還不等他弄明白這是什么時候什么地點,他也隨著雪橇車調轉方向,一眼看到了原本身后的位置,正有個人艱難的從破裂的冰窟窿里爬上來
還不等他看清楚這人是誰,卻有兩只身上皮毛濕透,還殘存著割斷的牽引繩的雪橇犬沖過來,在低吼中跳上了雪橇車,撲向了衛燃和尹霍爾
眼瞅即將被咬死,衛燃用盡了力氣,用身上蓋著的狼皮毯子蒙頭蓋臉的包住了跳上來的一條雪橇犬的腦袋,接著取出金屬本子里的英軍44水壺照著鼻頭的位置狠狠來了一下。
等這被包住頭的狗子發出哀嚎卸了部分力氣,已經收起水壺的衛燃直接一個翻身,靠體重壓住了這只狗子,接著抓緊狗子身上的牽引繩在它的脖子上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