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已經彌漫著濃烈尸臭味的尸體已經落滿了蚊蟲,但卻仍舊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是眉心中彈,其中還有幾個則是保持著用刺刀自己切腹的模樣。
經過了這散落了一片的傷兵尸體,直等到那股仿佛能從鼻子一路鉆到肺葉每一個細胞里的濃烈尸臭消散,眾人卻又聞到了似乎是從正前方飄散過來的澹澹煙氣和肉香味。
根本不用提醒,這些全身寫滿了疲憊的士兵立刻舉起了各自的武器戒備著左右。
很快,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他們也終于在輕輕撥開一簇灌木之后看到,就在正前方的一塊巨石旁邊,正有十幾頭鬼子圍坐在一堆篝火的邊上。
在它們的身側,還架著幾支三八大蓋,而在其中一頭鬼子的手邊,那塊長滿了苔蘚的石頭上,還放著一支明顯是繳獲來的歐文沖鋒槍和一挺鬼子的九六式機槍。
而在距離這些鬼子能有四五米遠的一顆小樹的樹干上,卻還額外綁著一個穿著澳大利亞制服,戴著眼鏡和英式鋼盔,同時被堵住了嘴巴的男人。
雨果輕輕朝那名端著機槍的白人士兵比了個手勢,后者立刻和背著備用槍管的二號機槍手一起躲在了一顆大樹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架好了機槍。
與此同時,其余人也各自從身上翻出一個或者兩個機槍彈匣,遞給了那位似乎是負責機槍組的副班長。而瓦洛洛則小心翼翼的離開了藏身點。
等機槍組做好了準備,其余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找好掩護,和衛燃一樣,表情猙獰的忍著痢疾帶來的腹痛做好了開火的準備。
很快,瓦洛洛又悄無聲息的摸回來,先是搖了搖頭,接著比著口型說了些什么。
見狀,雨果果斷的舉起了手里的沖鋒槍扣動扳機最先打出了密集彈幕。
這槍聲就像是信號一般,一時間,沖鋒槍、步槍、機槍全都一齊開火,輕而易舉的籠罩了圍著那個長條篝火堆的敵人。
有心算無心之下,而且火力占據優勢的前提下,即便對方的人數似乎比衛燃等人這邊多了幾個,但奈何他們離得太近了,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擊,便被掃倒了一地,其中幾個即便中槍未死,也一頭栽進了篝火堆里,被燒的滋哇亂叫。
短暫的交火結束,雨果帶領的這個班卻并沒有人離開掩體,反而各自換上了子彈,接著又由那幾個使用恩菲爾德步槍的士兵遠遠的對那些敵人一一進行了補槍,這才相互掩護著,格外謹慎的摸了過去。
從這一點,衛燃就能看出來,此時的雨果比之第一次見面時,指揮著手下的士兵莽撞的發動偷襲要成熟謹慎了許多。
小心翼翼的摸到近前,雨果等人卻并沒有急著去解救被綁在樹上的那個戴眼鏡士兵,反而指揮著眾人對尸體進行了第二輪補槍,這才將它們拖到遠處,連同那些臟兮兮的背包一起進行了一番粗略的搜身。
只可惜,這些尸體身上除了幾大瓶讓人上癮,激發獸性的行軍之友和或多或少的子彈之外,卻并沒有什么像樣的補給。倒是那長條狀的篝火之上,用一根粗木棍挑著兩串足足15個彌漫著些許香氣的鬼子飯盒。
在衛燃的冷眼旁觀之下,一名好奇的白人步槍兵將一個飯盒取下來打開,卻發現這里面除了煮著一大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木薯之外,還有個用棕櫚葉層層包裹,在衛燃看來和粽子有幾份相似的小包。
幾乎就在衛燃下意識后退一步并且扭頭的時候,這名過分好奇的士兵也撿起一把油膩膩的鬼子刺刀劃開了那個小包。其余幾個白人士兵也下意識的圍了過來。
“嘔”
和衛燃預料一樣,這些年輕的士兵在看清那里面的東西時,全都不由自主的一陣干嘔
那是一塊帶皮的肉,那略微翻卷的皮膚上,似乎還有半個刺青,那是半只袋鼠,半只戴著拳擊套,腰間育兒袋還插著一支手槍的袋鼠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