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的槍聲過后,那顆鳥彈填裝的大量鉛丸裹挾著巨大的能量,你追我趕的撞在了長冢讓次的臉上,讓他發出了最后一聲慘叫,但卻并沒有立刻帶走它的生命。
“瓦洛洛,你和卡蘭把打洞的交通艇都發動起來然后放下去,讓它們用慢的速度往不同的方向跑。”
雨果說著,已經拎著那把血淋淋的武士刀回到了長冢讓次的身旁,面無表情的劃開了他的腹腔,隨后用盡所有的力氣,砍向了它的脖頸。
“鐺”
脆響聲中,那顆血肉模湖的狗頭被砍了下來,那把武士刀也因為撞擊在地板上而從中間崩斷。
隨手將手里的半截武士刀戳在長冢讓次的肚子里,雨果撿起那顆仍舊鑲著半截刀刃的人頭就往船頭的方向走。
看了眼地板上的碎尸,衛燃拍完了照片之后用力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濃痰,邁步跟上了雨果,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他將那顆人頭用錘子砸進一支沒有裝炸藥和引信的標槍頭上,看著他將這標槍裝進船頭的捕鯨炮并且隨意的打了出去。
又看著滿身是血的雨果,在船燈的光束下,趴在護欄上嘔吐不止,看著他最終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靠著護欄坐下來,將頭埋在臂彎里失聲痛哭。
那哭聲中包含了太多他曾在其他戰場上見過的情緒,卻唯獨沒有預想中大仇得報的暢快。
甚至,就連衛燃自己,都沒有任何他以為會有的開心,反而愈發的心疼那些飽受苦難的同胞、同伴或者戰友們。
端起脖子上那臺尼康相機給雨果拍下了一張照片,同樣一身血跡的衛燃從兜里摸出一包香煙,抽出兩支塞進嘴里點燃,勐嘬了幾口之后,這才走到雨果的身旁坐下來,將其中一支塞進了對方的嘴里。
“瓦洛洛和我說”
衛燃頓了頓,平靜的說道,“復仇并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情,也根本不會獲得快樂,那只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而已。”
“確實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時期,也確實不會獲得任何的快樂。”
雨果同樣勐嘬了一口香煙,接著卻突然笑了起來,“維克多,我的那個朋友是個混蛋。”
“漢尼拔”衛燃靠著護欄,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問道。
“對,就是他。”
雨果同樣靠著護欄看著澄澈干凈的夜空,“我幾乎能想象的到,如果是他給我復仇,他會怎么做。”
“怎么做”衛燃心不在焉的追問道。
“那個混蛋肯定會讓現場顯得格外詭異”
雨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肯定希望別人看到現場時疑惑為什么要這么做,和我來吧”
說著,雨果掙扎著站了起來,勐嘬了一口煙之后,將煙屁股丟進海里,快步走向了船尾。
重新回到這里,雨果撿起他砍下來的手腳,接著又招呼著衛燃和瓦洛洛幫忙,用一根木杠橇開了鯨魚頭的嘴巴,將那手腳塞在了里面,只露出了一小節就好像四根牙簽一樣。
最后打開了清洗甲板的兩組水泵,雨果將其中一根水龍固定在支架上讓任其緩慢的沖刷著甲板,另一根則塞進了船艙,然后這才放下了最后一艘交通艇。
“我們去把蚊香點上吧”衛燃朝著卡蘭說道。
“我去船長室”卡蘭說著,第一個跑進了仍舊彌漫著血腥味的船艙。
熟門熟路的回到輪機艙,衛燃點燃了那盤穿在魚線上的蚊香之后,在離開艙室的時候,還不忘關死了艙門。
再次回到甲板的時候,手里拎著沖鋒槍的雨果和肩上背著戰壕槍的卡蘭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著,而在他們的身后,半蹲在鯨魚頭邊上的瓦洛洛,已經用那臺衛燃幫他零元購來的徠卡相機,以攝影師的身份拍下了第一張照片。
“原來是瓦洛洛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