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這個房間就是你的了,沒有小姐招呼不許去樓上,其他的規矩等晚點和你說,你先熟悉一下房間吧,等下小姐忙完了,我再喊你出來。”說完,楊媽便退出了房間,順便幫著衛燃帶上了房門。
收起尚且反握在手里的毛瑟刺刀,衛燃靠著木頭房門側耳傾聽著外面姚燦華正在唱的京劇,同時也在打量著這個能有20平左右的房間。
這房間里除了一個實木的衣柜和一張鋪著涼席的鐵架子床之外,頭頂還有一臺綠色的吊扇。在那張床的另一頭,還放著個擺著臺燈的床頭柜。
除了不多的家具和腳下深棕色的柚木地板,這房間里還有個帶垂花門的落地窗。
穿過落地窗上的木頭門,外面還有個正對著小院大門的陽臺,這陽臺上還擺著一張竹木的躺椅和一張并不算大的木頭小桌。
耳聽著外面還在唱戲,衛燃邁步走到那衣柜邊拉開柜門看了一眼,見里面空蕩蕩的根本什么都沒有,立刻又快速的看了眼床底下以及床頭柜的抽屜。
最后,他這才走進陽臺,從金屬本子里取出煙盒打開。
這個得自列寧格勒的銀制煙盒總共能裝下22支煙,原本里面自帶的那12支法吸絲香煙早就已經抽完了,后來他自己裝進去的華子也是一根都沒帶來,如今這里面剩下的,便只有一枚鹿角材質的煙嘴。
依次取出相機和醫療箱以及食盒、古琴和手電筒快速檢查了一番,現實卻讓他狠的牙癢癢。
裝在琴盒里的古琴瑤光自不必提,但相機里沒有膠卷,食盒里空空如也,就連手電筒里都沒裝電池。
他前腳將這些東西一一收回金屬本子,身后的房門也被敲響了。
見狀,衛燃立刻打開了房門,接著卻發現那個名叫秋實的姑娘,正用一個木頭托盤端著三個長紙筒站在門口。
視線越過這個長的頗為漂亮的姑娘,衛燃卻剛好看到名妓美香正獨自沿著木頭樓梯往樓上走著,而剛剛還在唱戲的姚燦華,正和那個名叫茉莉的粗壯姑娘坐在一張桌邊低聲聊著什么。
“衛燃大哥,左邊是你這個月的工錢,一共一百二十塊大洋。”
站在門口的秋實姑娘揚起秀氣的下巴朝雙手托著的木頭托盤示意了一下。
順便看了眼對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衛燃看向對方捧著的托盤,伸手從左邊拿起了兩個紙筒和兩張被紙筒壓著的紙幣。
再看看這托盤右手邊,那里同樣用一個長紙筒壓著兩張紙幣。
“楊媽在廚房等你呢”秋實稍稍壓低了聲音,同時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廚房的方向示意了一番。
“我等下就過去”
衛燃笑著應了一聲,等這個估計也就和陸欣妲差不多大的姑娘轉身走向茉莉姑娘和姚燦華之后,這才關上門,將手里拿著的兩個長紙筒撕開。
這一個長紙筒里,卷著整整50枚袁大頭,再加上那倆10元面值,畫著孫先生的綠色紙票,倒是正好120塊錢。
“后世的資本家還不如這個時代的寂女呢”
衛燃都都囔囔的將那兩張綠票揣進兜里,順便又取出食盒,將那些銀元丟了進去。
他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雖然自打大學畢業他就沒正經上過班,但他可沒聽過哪位老板先發工資再讓人干活的他們能不壓一個月工資就不錯了。
更何況,他這次進入這個歷史片段雖然因為幾個毛賊提前了,但他該做的準備可不少。
至少他清楚的知道,早在1935年的年底,官方可就禁止銀元流通了。即便如此,這位美香小姐還是堅持用貨真價實的袁大頭發工錢,這可真的算是良心了。
沒敢過多的耽誤時間,收好了接下來一個月的工錢,衛燃脫掉了上半身的中山裝,又解開了白色襯衣的袖口挽起來,這才開門穿過一樓的客廳,徑直走進了廚房里。
這廚房單有一個出入的小門,穿過那道小門便是房子背面,和院墻之間的狹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