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不由的身體一顫,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同樣戴上手套,隨后拿起一把剪刀,動作飛快的剪開了傷口周圍的衣服,同時不忘朝陶燦華說道,“你叫什么來著別愣著,去找照明工具,去抬傷員,去救人,去滅火”
“哦哦”剛剛一直在幫著封堵門窗的陶燦華反應過來,人也跟著打了個哆嗦。
“過來”
衛燃朝對方喊了一聲,借著醫療箱的掩護取出了手電筒打開遞給了對方,接著一邊將頭頂那盞小燈挪到石醫生的頭頂,一邊問道,“幫我照著傷口,敢嗎”
“敢”陶燦華咬著牙回應了一聲,伸手接過手電筒打開,將光束對準了衛燃負責的那名傷員腹部的傷口。
“你叫什么名字”衛燃詢問的同時,已經給傷員扎上了麻藥,同時不死心的對醫療箱再次檢查了一番。
可惜,就和當初他進入這段歷史之后第一次打開醫療箱的時候看到的一樣,這次這里面不但沒有僅僅只夠救一個人的血漿粉,而且更沒有重要的青霉素,這里面他唯一能找到的消炎類的藥物,也僅僅只是些磺胺粉罷了。
“我叫”陶燦華頓了頓,隨后說道,“我叫燁山,樹葉的葉,云杉的杉”
“好名字”
衛燃回應了一聲,同時已經拿起手術刀打開了傷員的腹腔,在安迪和陶燦華的幫助下,以最快的速度開始了救治工作。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安迪大聲問道。
“紀馬”衛燃大聲回應道,“紀律的紀,牛馬的馬”
“這名字真難聽”安迪扯著嗓子在炮火聲中大喊道。
“好記就行”衛燃應付的同時,已經開始了大刀闊斧的縫合工作。
隨著配合越來越默契,衛燃也發現,安迪這個女人的臨床經驗遠比自己想象的豐富,她不但能幫忙包扎傷口,甚至一些簡單的縫合工作都能勝任。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似乎極具臨場指揮天賦,往往衛燃或者石醫生剛剛完成對手里傷員的救治,她便已經招呼著兩個被她留下來的學生,把傷員抬到第三張同樣用桌子拼出來的手術臺上等待縫合。
同時,她也讓另外兩名學生將另一個她提前挑選好的傷員幾乎無縫銜接的送到衛燃或者石醫生負責的手術臺上。指揮著陶燦華按照她教的方式剪開傷口周圍的衣物同時,她也負責打上麻藥,接著立刻又回到另一張手術臺上獨自開始縫合上一個傷員的傷口。
幾乎就在她完成縫合的同時,之前抬上來的傷員也因為麻藥起作用失去了痛感,她也轉身趕過來,視情況幫著衛燃或者石醫生一起對其進行救治。
隨著手術的進行,原本被各種猙獰的傷口嚇得臉色慘白的陶燦華也因為有人找來了兩盞明亮的煤油汽燈得以解放了雙手。
但根本沒有給他休息的時間,便立刻被安迪叫過去一頓短暫的培訓之后,去負責用酒精爐和蒸煮盤對用過的器械進行消毒,而另一個被安迪截留下來的女學生,則擔負起了最后的包扎工作。
衛燃不得不承認,在這兩張半手術臺上,安迪這位經驗豐富的護士幾乎和他以及石醫生一樣忙碌,甚至可以說更加忙碌
以最快的速度將手頭的患者處理好,衛燃用止血鉗挑著煤油汽燈輪換到另一張空置的手術臺上救治下一個傷員,并在趁著麻藥起效的短暫空檔,脫掉剛剛不小心掙破的橡膠手套,伸手從兜里摸出一個煙盒。
“這里不許抽煙”安迪立刻制止道。
“知道”
衛燃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從里面摸出幾片紅參,先拉開口罩的一角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片,接著又示意安迪過來,幫她掀起口罩的一角,給她的嘴里也塞了一片。
最后給同樣忙碌的石醫生以及陶燦華也塞了一片紅參,衛燃將手里剩下的幾片分給那些幫忙的學生,重新戴上新的橡膠手套,再次開始了忙碌。
這一夜,交火聲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甚至這座學校也遭到了不止一次的空襲。被抬進來的傷員,也一直都沒斷過。
同樣是這個忙碌的深夜,衛燃也在自己負責的手術臺上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