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聽佑美妹妹的吧”美香嘆了口氣,“我們也上樓休息吧。”
“好”佑美乖巧的點了點頭。
“把樓下的電斷了”美香故意用日語朝著茉莉囑咐了一句,顯然是在表明態度。
茉莉無奈的看了眼鎖住的地下室出入口,稍作猶豫,最終還是打開墻壁上的電箱,斷開了里面的電閘。
“把儲藏間的門也鎖起來,免得有人偷偷給他們把電閘合上。”美香頗有些較真兒的繼續用日語囑咐道。
茉莉咬咬牙,最終還是鎖上了門,將鑰匙遞給了美香。
順手將這把鑰匙遞給了佑美,后者稍作猶豫,最終接過了第二把鑰匙。
在美香不斷的致歉中來到了三樓,佑美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拋了拋手中的那兩把鑰匙,嘴里也噙著輕蔑的冷笑,無聲的罵了一句蠢貨。
不緊不慢的完成了洗漱工作,佑美躺在床上耐心的等待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卻全然不知道,此時在地下室里,衛燃和陶燦華早就已經躺在了戲臺旁的沙發,比她更早一步睡著了。
她更不知道,就在這個深夜,已經有兩大包傳單隨著唐絕塵的尸體一起,搭乘著沃爾克的車子離開了書寓。
此時,在日租界已經陷入了黑暗的街道上,正有些白天忙著工作的小販、苦力、甚至中學生,正在數九寒冬的冷夜里,兩兩一組的拿著分配到手的傳單和漿糊桶,熟練的用那些抗日救國的文章,牢牢的糊在了街道上的那些媚日的大字報上,以及一些小巷子里、路燈桿上、電影院門口,甚至中原公司的大門上。
深夜一點半,佑美又一次的離開了她的房間,輕手輕腳的來到了一樓,首先撬開了陶燦華的房門。
借著手電筒的光束,佑美將這個房間仔細的翻找了一遍,只可惜,這房間里東西雖然不少,但大多數卻都是各種華夏傳統樂器以及一本本她根本就看不懂的減字譜。
不死心的給那些減字譜拍了些照片,佑美離開這個房間之后,轉而又撬開了衛燃的房門。
只不過,在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那瓶壯陽補腎的藥物和那份風月題材的報刊時,她也難免下意識的覺得手指頭隱隱的有些發疼。
稍作猶豫,她最終還是從兜里掏出了手套戴上,把每個柜子和每個抽屜都翻找了一遍。
只可惜,這一頓翻找,她唯一的發現也僅僅只是一把壓在枕頭下的k小手槍罷了,其余更多的,則是塞滿了房間各處的澀情報刊。
一臉晦氣的離開了衛燃的房間,佑美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儲藏間的房門,隨后小心的趴在了被鎖死的木板上。
雖然聽的不是太清楚,但她依舊可以勉強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稍作猶豫,她卻起身走到了門口一側,打開電箱合上了電閘。
等她再次趴在已經往外透光的木板上的時候,也聽到了衛燃和陶燦華迷迷瞪瞪的對話。
起身離開儲藏間,佑美卻是連房門都沒鎖便返回了三樓自己的房間。
轉眼第二天一早,佑美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這在往日絕對算得上早起,但對于書寓里的春華戲班子的成員來說,卻早已經吃過了早餐,此時都在二樓的宴會廳里,在秋實演奏的鋼琴曲中開始練習跳舞了。
慢悠悠的洗漱之后又換了身衣服,佑美這才下樓,一臉矜持的將地下室的鑰匙交給了茉莉,由她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木板,緊跟著,她便看到衛燃和陶燦華不分先后的跑出來,各自鉆進了洗手間里。
強忍住笑意,佑美轉身上了二樓,同時暗暗琢磨著,該怎么去地下室以及二樓的茉莉和秋實的房間里檢查一番。